王皇后起身,冲卫乐招手,“阿乐,随本宫去后殿换衣。”
“遵命。”
卫乐上前几步,同王英一左一右扶着王皇后的手,往后殿走去。
“你们在外守着。”
“遵命娘娘。”
殿内只有卫乐和王英,王皇后才完全放松了下来,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腿一抬就将绣花鞋扔了出去。
“嘻嘻。”卫乐轻笑了起来,王英也笑着弯腰去捡绣花鞋。
卫乐很喜欢王皇后的性格,真爽不矫情,可能是她出身将军府,行事洒脱大气。
“哎哟,从四更天起床忙到现在,累得腰痛。”王皇后抱怨着。
王英将绣花鞋摆好,进后面的屋子去净了手,出来为王皇后换了一身便服,才轻轻为她揉着脖子。
卫乐轻声道:“母后,宫里有人同惠王勾结,想害陛下。”
“什么?”皇后一听猛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脚上穿着双缎面做的袜子,人在殿内铺就的金砖上滑了出去。
卫乐忙上前搂着皇后,“母后小心一点。”
“我忘了没穿鞋。”王皇后摆手,“没事没事。”
王英觉得这些话自己不能听,她屈膝行了礼,轻轻退到了内殿门口,她站在那里能看着有无人走近偷听,自己也听不到皇后同湘王妃所说的话。
“到底怎么回事?是谁?”王皇后蹙眉问卫乐。
“不知道是谁。”卫乐大概将事情讲了一下,“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我们,上面写着我给陛下的丹药配方,多了一味药,炼出来的丹就是有毒的。”
王皇后十分震惊,她问:“是惠王同宫里有人勾结?”
“是这样母后。”
“猜就是这样。”王皇后很焦虑,“可宫里谁能同他勾结呢?”
宫里的嫔妃和宫人这么多,去哪里查?又能去防谁?
“曹氏的那些宫人呢?”
“曹氏死后,从曹家来的下人,送回了曹家,不是曹家的下人,都散在宫里做浆洗之类的粗活,没有人愿意用曹氏用过的下人。”
“嫔妃中,哪一位是曹氏的人?”卫乐想了一下又问。
卫乐还是觉得是由嫔妃出面,收卖或者威胁小内侍的可能性大。
王皇后冷哼笑,“曹氏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人,送到陛下的床榻上。她在宫里的那些年,只干几件事,夺权,捞银,争宠,杀人。”
卫乐摇摇头,曹氏争了这么多年,还不是跳进湖里淹死了。
两人沉默着想了一会心事,卫乐又好奇地开口问,“曹氏死后,从昭仪宫里清点出来多少银子?”
王皇后道:“清出来有十来箱银子和几箱金块,全归了内库。”
“曹氏白争了那么多年。”
“可不是嘛,为陛下的内库存银子。”王皇后轻声道,“我觉得最有可能就是施氏,会不会是惠王和蜀王在外结了谋,宫里由施氏出面买通陛下身边的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