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碰上比较特殊的时候,她会连那一小口也不碰,宁愿第二天垂着脑袋听父母一轮疾言厉色的教训。
反正他们难得会跟她说那么多话。
她从小到大都像只葡萄架下的狐狸,觉得生日蛋糕是酸的,一点也不好吃,直到今天,她才心甘情愿地承认这东西其实是甜的。
从她的口腔舌尖一直甜到心脏肺腑。
周正白也吃了一块,这东西他吃的也不多,倒不是没有,任素每年在他生日的时候都会提前定做一个超大的蛋糕,但他一般吃过两口就不会再动,总觉得又甜又腻,吃起来就让人反感。
但今天这块还好,甜还是很甜,却不像以往那么腻。
吃了两口抬起头,一眼就瞥见对面云汐吃的不亦乐乎,嘴角沾上了好大一块奶油却不自知。周正白含笑看了会儿她难得憨样,抽了张纸巾,自然而然地探身过去把小姑娘嘴角的白色奶油擦掉。
云汐嘴唇惯常是浅红色,奶油纯白无暇,粘在唇角处,将浅红色映衬得比平时要深些,红白对比鲜明地刺眼。周正白一愣,拿纸巾的手不小心划过少女的嘴唇,指腹下的触感温热柔软,充满了让人渴望的味道。
云汐注意到他的动作,猜到自己嘴角应该是吃上了东西,毫无戒心地探出舌尖一扫唇角,又很快收回。
这让周正白想到了过去几个月他每天威逼她喝牛奶时,有的时候云汐藏着不想喝,一旦被他逮住就毫无商量余地,苦着脸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口气把一瓶奶喝完。多数时候也是这样,少女浅红色的嘴角会留下一层淡白色的奶沫,再被粉红色的舌尖轻轻扫去。
周正白一愣,手指在上面僵了一秒,才缓缓收回。
云汐丝毫没有意识到。
在两人的日常生活中,周正白这种细小的关怀动作随处可见,几乎已经成为两人习以为常的相处方式。哪怕云汐现在对周正白怀着不少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一时也没觉出这些动作有哪里不对。
她又吃了口蛋糕,把盘子清空后挪到一边,抬头时不经意瞥了对方一眼,随口问道:“你脸怎么有点红?”
周正白闻言没有抬头,食指指腹和拇指指腹缓缓磨砂两下,声线有点沙哑,“没什么,屋里太热了。”
云汐没多想,“哦”了一声。
这话很有信服力,哪怕现在还只是深秋,为了保证客户的用餐体验,早早地便打开了恒温空调。他们俩刚在外面冻了一顿进来,碰上热气,脸红非常合理。
云汐心有戚戚,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我的脸呢?红吗?”
“”
总体而言,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结账的时候碰见点意外。俩人却柜台,服务生问清桌号后,说:“您好,已经有人替您付款了。”
周正白皱起眉,眼神锐利起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