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是一身的血,也不知道谁流得更多些。
“童秋!”霍知行吼得嗓子都压了,“把他给我拷上!”
童秋被他吼得回了魂,从霍知行的口袋里摸出手铐,在给邹凯拷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抖得完全不听使唤了。
“没事儿。”霍知行安抚他,“没事儿了。”
童秋咬着牙用了好大力气扣上了手铐,他一低头,这才意识到,霍知行的膝盖正狠狠地压着邹凯刚刚被他捅了的地方,而那人因为吃痛,已经几乎晕厥。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邹凯能老老实实地被拷住。
这一次,童秋终于放下心来,坐在了地上。
他突然发现,从事发到结束,总共不过几分钟,然而却好像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只有历史课本上才有过的最惨烈的战争。
霍知行死死地压着邹凯,那人已经疼得几乎晕过去。
他问童秋:“小秋,你怎么样?”
童秋的伤势不重,但没受过刀伤的他觉得伤口疼得直想掉眼泪。
“我没事儿。”童秋强忍着没喊疼,“你呢?”
他看向霍知行,这地方光线过于昏暗,他甚至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我还好。”
有警笛声由远及近,几辆警车直接开进校园,停在了他们跟前。
童秋看着那些穿着制服或者没穿制服的人在眼前忙活,看着霍知行跟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他看了一眼警车,终于放下了心。
童秋闭着眼坐在一边,皱着眉想自己的脸不知道怎么样了。
跟何宏涛交代完一切的霍知行总算得以抽身,他蹲到童秋身边,轻声叫了一句:“小秋。”
霍知行疼惜地抱住童秋,也不顾自己受伤的肩膀,竟然带着点哽咽地问他:“你怎么样?疼不疼?”
童秋疼啊,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知道,霍知行肯定比他更疼,他想忍住眼泪,但是一睁开眼睛看见对方,眼泪就泄了洪似的往外流。
童秋伸手去捂霍知行的肩膀,血从他的指缝间溢了出来。
这一次他真的吓坏了,站都站不起来,动也动不了,他抬眼看着霍知行,想用另一只手给霍知行擦擦脸上的血,但想到自己手脏,最后放弃了。
受了惊吓又心疼霍知行的童秋前所未有的狼狈,他哭着大骂:“你前任简直就他妈的是神经病!”
童秋跟霍知行一起被送进了医院,在救护车上,霍知行担忧着童秋的伤,腰上的、脸上的,虽然医生说伤势不重,可霍知行就是觉得那伤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