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有些心虚,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这是阿帕奇第二次救了她的命。她有些犹豫的看着他给自己包扎伤口,说是包扎其实只是随便从袋子里抓了点糙药裹上,既没有清洗也没有消毒。
她打开了背包,找出装酒精棉花的瓶子,捏在手里跪坐在阿帕奇身边,男人侧过头来看她,冷硬的眉眼在跳动的营火下显出几分柔和,凉沁沁的带着痛意的触碰让他拧起了眉头。
夏苒用酒精棉花给阿帕奇的伤口消了毒,她看了看阿帕奇的脸,觉得他可能不需要止痛片,正好,她也没有。纱棉裹过他的肩膀的时候,阿帕奇抬起了胳膊,低头好奇的看着夏苒的脸,她小心着不弄痛他,当她伸手给他绕纱布的时候,却看见阿帕奇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战争会让男人兴奋,不论是心理上还是身理上,看这样子弄死这些狼对他来说也不像是大战,他应该很有余力干点什么,那她就得离他远点。
夏苒包好伤口就站起来走到灶边,两个年轻的男孩子正在煮饭,看见她过来偷偷瞄她的脸。夏苒跟了他们这么久,知道这些人怎么做饭,把新鲜的肉烤一烤,再煮点汤就算是一餐,她从沸腾的汤锅里舀了一碗汤出来,自己先尝了一口,又拿过去给阿帕奇。
他半抬头的平息下去,拿过木头碗一口喝尽,土著人裹好了伤口开始剥狼皮,这锅汤就是用狼肉煮的,夏苒喝了一口差一点吐出来。
她什么也没吃,阿帕奇从皮包里翻出烤肉片,给了夏苒一块,立了大功的猎鹰跳到阿帕奇手上,他撕下一小块放在手心上,猎鹰低头轻啄着吃完了整块肉。
夏苒接过去啃了两口,她一面嚼着肉干一面自嘲,这才短短几天,他已经能用眼神来指挥她了,就好像他用口哨声来指挥他的鹰一样。
除了烧得不能用的狼,所有的狼都被剥了皮,阿帕奇绞死的那头狼王有一身漂亮的银毛,他从架子上把那块血气冲天的皮拿在手里比划,夏苒不明白他在干什么,但她累极了,知道没了危险,盖上皮毯阖上眼睛。
她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也能睡得着,在这些人的身边,夏苒迷迷糊糊的想起了沙漠上的那顶帐蓬,如果当时她有了现在这样的胆量,是不是就不会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第二天起来才看到长糙间斑斑血迹,剥了皮的狼就这么挂在木头上,由两个人抬着走,夏苒看了眼谷口,里面跟外面像不是同一个世界,树荫森森杂石纵横,再没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了。
夏苒老实实的走在队伍当中,阿帕奇是领队,每天只有这个时间他不会盯着她,她越走越慢,像是体力不支那样,用粗木棍撑着地,比伤员走得更艰难。
她一步一拖的到了队尾,只要再往前一点,她就能藏到大石头后面,等他们发现她不见的时候,她早就消失在这些树影山fèng间了。
阿帕奇在队伍的最前面看见夏苒蹲□子不动,他迈着大步走到她身边,在她站起来的时候把她扛到的肩膀上。
夏苒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她以为她的伎俩被阿帕奇看穿了,老老实实的伏在他肩膀上不敢动,他怎么会这么精明,她根本还没想跑呢,她只是假装系一下鞋带,好让自己跟队伍离得更远一点。
阿帕奇一直把她扛到了营地,进了丛林他们不再那么着急的赶路了,到了中午就找块平坦的地方砍下树枝搭起凉棚,架上锅割下狼肉煮汤。
夏苒躺在阿帕奇盖的凉棚里半天都起不来,山间道路崎岖曲折,阿帕奇扛着她跳高跃低,没一会儿她的眼前冒出金星,现在头晕的像坐了一百次旋转茶壶。
阿帕奇以为她真的不舒服了,给她盖上毯子用皮袋装水给她喝,夏苒一口也咽不进,感觉只要碰一点都能吐出来。
阿帕奇带着他的猎鹰进了山,这本来是个绝好的机会,可夏苒别说走路,坐起来都要仰躺下去,半死不活的躺在毯子上,手捂住额头,这就是对她逃跑的惩罚?
这一次阿帕奇带回来一串串像葡萄一样青果,看上去就饱含甜汁。夏苒一个都吃不进去,她的胃里不断翻腾,一张口就觉得有酸水要冒出来。
一直到夜里她都没吃下东西,躺在毯子上压住自己可怜的胃,阿帕奇给她摘的两串果子一直放在枕边,他像抚摸一只羊羔那样抚摸夏苒,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道。
夏苒趴在毯子上连头都抬不起来,她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一转头就晕,人就跟只病猫似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哼哼声。
第二天阿帕奇又想把她扛起来,夏苒死活不肯,最后阿帕奇把她背在背上,跟着他的那些人好久都没回过神来,在阿帕奇看不见的地方对着他笑。
夏苒挣扎不过就不再挣扎了,她的头正好搁在阿帕奇的背上,一开始她还饶有兴致的看看林间的小路,长糙漫过的山丘,一整片的绿色看久了就腻了,枕着阿帕奇的背睡着了。
阿帕奇一开始不习惯背着夏苒,但她一趴上来,他立马挺直了上身,这个姿势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胸前两团软肉正隔着衣服在磨蹭他的背。
他大踏着步走在最前面,跳过石块时身体的颠簸让他感受得更加细致,猛得撞上再往下蹭,阿帕奇从不知道女人有这么多的好处,他本来以为她们只有一个动作,一种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