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片刻后,胡同外响彻百姓们一致齐声叩拜的声音伴随着夜空礼花声声共鸣。
萧澍的小厮们见此阵仗不敢怠慢,也慌忙跟着百姓们一起双膝跪叩。
穆颜不知所以,还没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无措地与萧澍面面相觑。
看他沉默一副了然神情,似乎也印证了对方确实是大郡太子的真实身份。
“大胆!你们两个见了太子殿下还不自行跪拜行礼!”禁军队伍中,站出一名带队的络腮胡统领朝萧澍和穆颜大声呵斥。
胡同窄巷内其他人全都匍匐跪拜,除了太子之外就只剩他们两人还在原地矗立。
“不知者无罪。他们都是我大郡子民,这会儿又不是在大郡宫内,我也不算太子身份,无须遵循繁文缛节。再说我本就不想过于声张,这大过年的跪在冷冰冰的雪地多膈应人啊,大家还是都起来说话吧!”
太子摆手劝退那名统领,他一番言论里的豁达大度立即引得百姓们一致好评。人群中已经开始传来少女们的嘘声轻笑,低声赞誉着太子器宇轩昂的风姿。
原来,这位白衣少年便是大郡当朝太子程邝。
萧澍恍悟,难怪先前就生出熟悉感。
想来他和穆颜的兄姐们都是在宫中为他父皇效力的“公务员”,一边是朝堂举荐天天见,一边后宫天天伺候,怎会不觉脸熟?
四年前他在姐姐们封妃大典时,便是第一次随爹娘和家眷一行入大郡宫,应该就是那时他和程邝匆匆碰过一次照面。
只是他跟着送嫁队伍垂首跟在喜娘们身后不允许东张西望。
仅限于路过祭祀圣坛,余光一眼扫过圣上身边站着皇子的面容。
姐姐们侧封为妃的同一年,太子程邝也封享太子之位。
紧接着,他在宫中遭逢毒害变故,之后太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与转折将他的记忆逐渐抹煞。
“草民萧澍。。。。。。方才多有冒犯太子殿下之处,还请殿下恕罪。”带着复杂情绪,他公式化躬身作揖,顺带扯了一把身旁的穆颜示意她也跪下。
自从对方亮明是太子尊讳后,气氛肃穆起来,连萧澍也收敛吵闹,循规蹈矩得令穆颜好不习惯。
哦了一声,她乖乖跟着他对程邝拱手屈膝:“方才是穆颜有眼无珠,不知太子殿下亲临吴州城,言语中多有冒犯,还请殿下见谅。。。。。。哈嚏!”
“行了,我都说不知者无罪了。”程邝见穆颜揉着被冻红的鼻子,知她衣着单薄,便将他俩拦起。默声朝身后那名统领示意将自己那张貂绒披风呈上来:“穆颜,先披上这个保暖些吧。”
“殿下,没事儿的不用披,我身子骨壮实的很没那么娇弱。待我多动动腿脚就好。”穆颜乐呵呵地摆手推拒,还举着流星锤上下晃动热热身。
“还给你!”萧澍忽然把头上的虎头毡帽摘下来一把扣回穆颜头顶:“本公子才不穿女人衣服!”
“你嫌弃什么?要不是我给你衣服穿你早冻死见阎王了!”
“不用你操心,我家的小厮不会脱给我穿吗?”
萧家两个小厮听了,低头看看自己满是油污和手印的衣衫,一时不知该不该脱下来给小主。
“得了吧!要不是本小姐及时赶到八成你还被人轻薄了去!你就死鸭子嘴硬不认怂!”
“你胡说八道,谁说我被轻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