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摊摊手,摇了摇头,&ldo;毫无破绽可循。&rdo;
&ldo;不可能。&rdo;太子不太相信,&ldo;原本驿馆被烧,我也怀疑。他一回京我就亲往试探。那晚他喝得醉醺醺,在大殿上居然只是……只是略有失仪。第二日我也想办法见过他身边的那位博士,她有把柄在我手里,不太可能骗我。所以……&rdo;
&ldo;所以大皇兄你就选择了相信?&rdo;秦尚轻蔑一笑,还不知道他心里的鬼主意?只怕不是相信,只不过是看轻,以为六弟定然没有本事重新获得父皇的恩宠,加上想笼络战家,不得不如此而已。
太子没留意身边这人的表情,继续说道:&ldo;不过早前父皇忽然召了国师进宫。你知道国师一向深得父皇信任,却不知为何那日父皇竟然对他大发雷霆。之后又命人传了六皇弟身边的一名医者进宫,之后前朝殿里便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密不透风。如今二弟尚未回京,我也只有你可以商议,我最近总觉得身边的人越来越不可信。这几年他们给我出的主意,父皇看似满意,实则越来越忌惮于我。你说我身边是不是有他的人?&rdo;
秦尚摇了摇头,一声叹息,笨成这样还妄想当皇帝,身边有没有六弟的人他不知道,不过肯定不会都是自己人就对了。什么事都对人言听计从,难怪会有今日。
&ldo;皇兄你也不用太着急。&rdo;秦尚安慰着说:&ldo;国师十年毫无建树,父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对国师失望是迟早的事。这几日父皇身子不适,不愿见人也是很正常的。你又何必草木皆兵?即使六弟有心要这皇位,恐怕起兵来得更直接些。难道皇兄忘了,他如今的身份,即便没有你,他也不可能有继位的资格。何苦要与你玩这阴谋诡计的把戏?&rdo;
&ldo;那倒也是。&rdo;太子不觉松了一口气。
秦尚安抚完太子,忽然咧嘴一笑,说道:&ldo;五弟今日可是为了皇兄把六弟都得罪了,又是与他斗嘴又是蓄意行刺。只怕接下来连战太尉都会找我晦气。皇兄可否想过如何慰劳我这功臣?&rdo;
&ldo;想要什么尽管说。就知道你一向做事都是要有酬劳的。&rdo;太子觉得这样的人才实际,让自己更踏实。
秦尚凤眼微微一眯,笑了笑说:&ldo;一个秘密。听皇兄方才的口气好似与六弟身边的博士极为熟悉。五弟方才在他院子里就觉着这人挺和眼缘,这样跟着六弟岂不可惜?&rdo;
太子哈哈大笑,就知道他没打什么好主意,还真是他的本性,不过……
&ldo;你也不用好奇。她根本就不对你口味。她是女子,难道五皇弟没看出来?说起来,你应该听过她的事,就是去年告发安清伯的那名女子。&rdo;
&ldo;哦?&rdo;秦尚倒是挺意外的,方才还真没看出来,就说这人怎么生得如此俊俏,弄得自己心猿意马的,差点儿惹得自己真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ldo;女子?呵呵。&rdo;
谁说他秦尚好男风的?如果有个女子像她那样,倒是让他更有兴趣。自己的荒唐自己懂。
半月里各地藩王陆续回京,京城这座藩王驿馆越来越热闹了。
除了率先到京的郑王秦尚,接着便是太子的亲弟弟吴王秦振和四皇子楚王秦郃。
秦槊为了避免再发生上次的事,一早嘱咐过柒月不要随意在驿馆内走动,眼下人多眼杂。柒月为了避免与秦尚的再次接触,呆在屋里也有好些天了。不过自己没出去,也没有人来&ldo;看&rdo;秦槊又确实有点奇怪。
这日用过晚膳,柒月呆在屋里和缪宁两人聊天,秦槊却带着战无双来了。
一进门就对柒月说:&ldo;带你去个地方。&rdo;
这几天秦槊很少纠缠柒月,兴许也是担心两人的秘密被人识破,加上驿馆里住的人越来越多,局势也有些变了,气氛比之前紧张了许多。虽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各怀鬼胎的。
秦槊最近几日时常出门,即使在院子里叫了她与无双过去也是商议正事,因此他一来到,柒月便知道是时候了。
接过缪宁递来的披风,柒月与他二人一到出了门。没在驿馆里作何逗留,一路便到了一处京里有名的酒楼。
和上次一样,楼下大堂已被掌柜清空,通往二楼的楼梯两侧站满了手持兵器的兵卒,不过也就六七个。
三人进门后,掌柜就将大门关上了。贴了张东主有喜的红纸出去。
秦槊也没停留,几步就跨上了二楼的阶梯。二楼上一间雅座的门开着,柒月与战无双陪着秦槊入内,见到一人背对门口,正打开窗在欣赏外间的京城街景。
听见声音这人转了过来,一脸漠然,&ldo;六皇弟,别来无恙?&rdo;
秦槊也没和他客气,找了个位置坐下后翘起一条腿,抖抖长袍才说:&ldo;多谢四皇兄关心,六弟好得很。&rdo;
&ldo;哼!&rdo;秦郃重重哼了一声,似乎怒气不小,&ldo;你倒是过得惬意,为何却对三哥如此绝情?&rdo;
秦槊笑了笑,问:&ldo;谁说我绝情的?我这不就是来帮忙的。四哥,你怕是误会了吧?若我真是这样,今日还敢约你出来吗?&rdo;
&ldo;说吧。究竟所谓何事?&rdo;秦郃走到桌前坐下,隔着饭桌仔细看了秦槊几眼。发现这个弟弟确实已经长大了,心思也渐长了。
秦槊问他:&ldo;四哥这次回京是否已想好如何替三哥辩驳?弟弟记得幼年时,你俩是感情最好的,四哥不会见死不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