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临时有事,来不及赶回来,也没提前说。
不好意思。
☆、39
柒月哭累了,躺在那个温暖的怀里睡着了。好像这一年多以来的委屈、伤痛和忍耐都已经释怀。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颇为宽敞的大床上,四周围着纱帐。
身上的锦被很厚实,不过全身还有一些酸痛,但已没有最初那么痛了。轻轻抬起手,见到手上缠了不少发黄的药布条,好像额头上也有。
四周弥漫着熟悉的香气,是紫檀的味道,浓郁而高雅。
柒月伸手轻轻剥开纱帐,见到一个人的背影,是秦槊。
他正盘腿坐在床边儿不远的茶台旁慵懒地弓着脊背,好像是一种扶额的姿势,透过他的肩柒月见到他修长的右手指里把玩着一件玩物,仿佛有点落寞。
柒月原本不那么在意,可忽然觉得那件儿东西样子很熟悉。下意识放下纱帐,摸了摸自己穿的衣服。
的确,衣衫被人换过了,秦槊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那个通讯器。柒月一下子坐了起来,手上因为太过用力引来一阵疼痛,呲了一声。
床边的人听到响动立马站起来,几步来到床前,挽开纱帐。
&ldo;醒了?&rdo;秦槊目光关切地看着柒月,&ldo;还痛吗?&rdo;
柒月下意识拖了拖锦被,一脸戒备。
柒月的动作虽不太大,而且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没再动了,但秦槊还是愣了一下,这小笨蛋在防他?晚不晚点儿啊?有精神做这样的事,看来是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她刚才的那个动作简直就是一种诱惑,让人不自觉地就会遐想。
说起来之前真是吓得秦槊不轻,搂着她上马的时候她还在哭,哭着哭着就不动了。秦槊以为她晕了,恨不得自己骑的是一匹会飞的马。
冲进一处村子就四处找大夫,还好大夫看过以后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加上太累睡着了,身上都是皮外伤,应该是穿得特别挺厚,并没造成什么内伤,不过膝盖和手肘损伤得较为严重,脚也扭了,得注意休养。秦槊松了一口气,却笑了,还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折腾他。
拿了些药,想着让她睡得舒服些,又上马一路打听来了驿馆,就这样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好心让驿馆的侍俾给她拿来一身衣裳亲手换了,都没敢动她一下,她却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秦槊哭笑不得。
&ldo;还给我。&rdo;柒月终于肯说话了,语气理直气壮。
秦槊这会儿不用再那么担心,挑了挑眉,一下子想捉弄她了,&ldo;什么?&rdo;
柒月指指他的右手,&ldo;我的。&rdo;
秦槊顺顺长袍坐在床榻边儿,抱起手,把那玩意儿捻在支起的右手指尖上端详。说实话打从捡到它,秦槊已经看了好一阵,就是没看出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可柒月说这东西能送她回家,秦槊居然就这样傻傻地信了,因为觉得她那会儿没有必要骗他,虽然这事对于他而言太不可思议。
&ldo;怎么用?&rdo;秦槊不想这么容易就还给她,或者说自己对她,也对这东西有一种莫名而强烈的好奇。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疼她宠她,就必须更了解她,不然怎么对她好?
柒月眼睛咕噜一转,故意扬起头说道:&ldo;你给我,我就告诉你。&rdo;
秦槊微蹙眉头,很想笑,当他是三岁小孩儿吗?这小笨蛋其实生得很水嫩,皮肤白皙,嘴唇莹润,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之前偏偏非要扮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不过挺好玩,尤其是她穿着一身男子的布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养眼又可人,有种很奇特的韵味。但方才她眼里明明闪过一丝狡黠,却还要这么傲气就不行。
&ldo;想要?&rdo;秦槊捻着那玩意儿在她眼前晃了晃。
柒月没有被他故意的戏弄吸引,很认真地说:&ldo;这本来就是我的。&rdo;
&ldo;哦。&rdo;秦槊笑着递过去。
柒月伸手去拿,秦槊一下子就把手收回去了。眼看快到手的通讯器又被他捏进手心藏了起来,柒月很生气,忍不住爬起身去抢。秦槊怎么会让她得逞,自然是往后稍稍一让,可柒月脚踝一阵剧痛,差点儿没跌下床去,还好有个就手的人给她应急。
两人都愣住了。
秦槊那张俊美得令人垂涎的脸就在柒月面前,虽然此时只能看清他那双仿佛天生就如此忧郁的眼睛。不过这才是最致命的,这种目光对于所有雌性动物都有一种莫名的杀伤力,忍不住就会动了恻隐之心。况且还是这样的距离,这种&ldo;伤害&rdo;绝对是成倍的。
柒月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不自觉地沉重了上来,望着那双眼睛愣愣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整个人都好像要跌进这双眼睛里。
而秦槊看着这主动送上门的小笨蛋忍不住狠狠吞了一口。知道她这会儿多诱人吗?绯红的面颊,忽闪忽闪满含秋水的眼睛,还有那张总是给他造成不少困扰的薄唇,仿佛都在诱惑着他去做一件自己本来就已极其渴望的事情。
柒月沉重的呼吸更是撩起一把火烧进秦槊心里,余光瞥见她的起伏,秦槊暗骂一声,捧起那张迷死人的小脸,狠狠亲了下去。温润的唇瓣仿佛也填满不了他此时内心的空寂,他要她,真的好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让她来填满这许多年苍白的岁月。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她该多好?一切都不会经历孤寂。可她又似乎来得刚好,若是早了他一定无法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