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槊皱着眉说:&ldo;酒太难饮。上次喝完,回去杜卿都不愿意和我一辆马车了,她不喜欢。&rdo;
太子一点儿没打算让步,依旧举着那杯酒说:&ldo;这敬酒不吃……难道六弟是想……&rdo;
柒月知道今天的事,若是他一点不怀疑不太可能,但想起昨晚大殿上的一幕,自己端起酒杯,说:&ldo;太子殿下,殿下……&rdo;
没等柒月把话说完,秦槊一把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执着地、诚恳地、求、收、藏!!!
吃饭……
☆、29
柒月愣住了,太子也愣住了。
秦槊刚才的动作实在是太潇洒了,潇洒得不像一个孩子,反而更像是位俊俏的洒脱公子,举手投足风华绝代。柒月差点就以为他忍不住要恢复真身了。
不过这样美好的形象很快就被他一句话打碎了,&ldo;如晦,你让我喝我就喝了,听话吗?回去你要奖励我哦。我刚才的样子好不好看?是我跟着一个人专门为你学的。&rdo;
柒月原本不是这样打算的,这下只好点头,赞道:&ldo;殿下,好看。&rdo;吓死姑娘我了知道吗?
&ldo;呵,六弟想让杜卿开心?&rdo;太子总算明白过来,方才那一瞬间的错觉只不过是自己这位弟弟在博女子欢心,不觉松了口气。至于自己为什么要松这口气,太子自己也有些不太明白,&ldo;其实这并不难。&rdo;
太子笑得轻蔑,秦槊却一点儿不含糊,很认真地问:&ldo;难道皇兄知道怎么让如晦开心?她还不是很喜欢我呢!总是躲着我,搞得我心烦意乱。&rdo;
太子微微得意地说:&ldo;女子无外乎喜欢漂亮的绫罗绸缎,胭脂水粉,珠钗玉器之类。六弟只要舍得,哪有得不到芳心的道理?&rdo;
&ldo;是这样吗?&rdo;秦槊看着柒月眨眨眼,满是期盼。
柒月当然不会这么俗,即使真俗也不会俗得如此没有格调,这么直白。不过碍于这番话出自太子的&ldo;金口&rdo;,柒月勉为其难点了点头。
太子的&ldo;高见&rdo;得到印证,越发得意了几分,接着又高谈阔论道:&ldo;六弟可不能对杜卿太吝啬了。&rdo;
秦槊不满意地说:&ldo;我哪里吝啬了?&rdo;
太子看看柒月,咳嗽一声,说道:&ldo;你的杜卿今日出门,好似没带银子……&rdo;
柒月解释说:&ldo;是臣出门时自己不记得了。&rdo;
&ldo;如晦,本王已经提醒你很多次了。&rdo;秦槊一点儿不客气地就把责任推脱掉了,&ldo;你今天又忘记了吗?你想买什么?你说。我陪你去买。&rdo;说完拉起柒月就走。
太子愣了愣,回过神赶紧招呼道:&ldo;六弟,你还没用午膳。&rdo;
&ldo;不吃了。给如晦买东西要紧。&rdo;秦槊头也不回,拖着柒月就下了楼。
战无双一直等在一楼的楼梯口,见到二人下来,也不多问,甚至没有一丝惊讶,径直转身出门唤来一辆路边儿营生的马车。将秦槊和柒月安置进去后,他跳上车辕一坐,三人就这样扬长而去。
二楼雅座的窗口处,太子负手望着匆匆离开的那辆马车,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一人走到他身后躬身问道:&ldo;殿下为何不命臣拦住他们?六殿下实在是太无礼了。&rdo;
&ldo;跟个小孩儿计较有意思吗?&rdo;太子冷笑,&ldo;他若规矩有礼就不是顽童了。&rdo;
那人谨慎地提醒道:&ldo;殿下这么快就断定六殿下不是装的了?&rdo;
太子轻蔑的目光停在马车消失的方向,笑了笑,&ldo;十六年。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早应该看出破绽了。若不是之前驿馆那场大火,我或许根本不会怀疑他。不过听说战家那小子当晚伤得不轻,连护送都成问题了。兴许是他命不该绝,还有个这样肯为他拼命的人。不过活着也是没有机会再出头,何必管他是真傻还是装的呢?可别忘了他当年是为何被父皇逐出京城的,这件事知道的人不止是寥寥几个,但对他而言绝对是最致命的一击,要想翻身,下辈子投对了胎再说。&rdo;
那人松了口气,&ldo;也对。六殿下当年那件事皇上再如何偏袒他也不可能再将皇位传给他。不过他就不为自己的性命着想吗?今日这样对待殿下,就不怕……&rdo;
&ldo;他这样只有两个解释。&rdo;太子终于将目光收回来了,咬了下牙,&ldo;要么他就是真傻。要么他根本就没将我放在眼里,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六弟啊!况且我们指不定还要巴结他。你可别忘了,虽然你在朝中的势力不小,但我与怀王也只能说旗鼓相当,我之前太小看我那三弟了。战焚那只老狐狸又永远只效忠父皇,即便父皇死了……恐怕也是要看谁对他亲外孙好,他才会倒向那一方。这只老狐狸十四岁从军,南征北战,赫赫功勋,从来不偏倚任何一方,即便是父皇也要敬重忌惮他三分,不然我这六弟能活到今天?只要他振臂一呼,朝里多少文臣武将会复议于他?本宫至少在他有生之年还得对这小子好点。&rdo;
京城的街道上缓缓跑过一辆并不奢华的马车。车辕上坐着一位身着戎装的青年少将,车把式听着他的指引驱车一路往北,他俊美而冰冷的容貌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但他自己却似乎对这一切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