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六月的南溪,阴郁着天,淅淅沥沥的连着下了几天小雨。但气候依旧是宜人不已。
娅连着昏睡了几日,醒来时在一处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里陈设着琴棋书画应有尽有,木架上摆放着各色精美绝伦的瓷器古玩。轻纱幔帐用流苏系着,委地飘摇。桌子上的烛台里灯火幽微,地上的香炉里轻烟袅袅,浮香阵阵。
秀玉端着一壶水推开了房门。见娅醒了,便问道:“阿一姑娘,身体好些了没?”
娅正因为被强行带出来而不爽。并未理她。而秀玉又是一个喜言爱笑之人,未能察觉到她的神色。
“你失控之时太可怕了!我们那么多人都没有压制住你……唉,现在好了,掌门说了,已帮你压制住了,大抵上是无碍了……”秀玉还欲继续说着,却见娅的脸上阴郁异常,便也住了口。
“你们掌门现在何处?”娅问。
“出去了,这段时间也够忙的,经常看不见掌门的身影。”秀玉见她的脸色阴沉的厉害,便心下嘀咕是不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阿一姑娘生气了。这么想着,说话行事也似唯唯诺诺了起来。
然后在秀玉的讲述下,也得知在她昏迷这几日,他们众人更换了据点——之前那个据点在他们对战时,已受损毁。
如今这个据点,已是靠近城中了——不过也甚是偏僻。
第二日,宫殇未语回来了。也知道了娅已经醒来之事。
钟擒行至娅的门前,扣响了房门。秀玉在房内,便开了门。
不为别的,只说又要更换据点,去一个灵秀宝地,好让宫殇未语能修生养息。
娅身上的伤口已痊愈,而宫殇未语,凡人之躯,又灵力亏损,自是难以愈合。所以,在处理好这边的事后,便决定先找个地方养伤和修炼灵力。
在得知娅醒来后,便派钟擒过来告知。娅自是不理他,自坐在桌边拿着东西对着烛台拨灯挑火。
三人之间,寂静无声,一时尴尬异常。而后秀玉和钟擒又闲聊几句之后,两人便退了出去。
翌日,他们几人或搭乘马车,或骑马而行,向着目的地出发了。
在这之前,娅并没做出发的准备,宫殇未语便甩出了近几个月与皇族的书信,并对她说三个月后必定回京城。如今之计,是养精蓄锐,才能更好的对付梧桐一族。
而这些也并未动摇娅的决心。随即,宫殇未语便把她带至一宾客满座的茶楼。
娅不知何意,一同前往,坐于茶楼一角。便听到茶楼里大部分的人们都在议论最近一大户人家被抄家了。究其原因是因为非法拐卖良民,以及偷练魇魅邪术。
“听说啊,是那公子哥不学无术,和几个狐朋狗友不知在哪里习得这害人妖术,以残害奴隶为乐。偶有那些身份不明的人也会拐来用作练术,这次碰到了硬骨头,拐了几个良民,其家人告了官府,才查到了踪迹。”
“官府降伏自是费了一番曲折。彻查府邸时,便有人反抗,当时就地正法了好多人。”
……
可娅听到了这些,却还是难解心头之恨。只道:“这么个死法,实在太便宜他了!”
“阿一姑娘,如此一来,比你去直接厮杀所带来的,要简单许多。你若是去了,你便是罪大恶极的妖物,他们便是无辜惨死的人类,无人会知他们的罪行。而如今被朝廷和天机门通缉的,就会是你了。”
宫殇未语说的,她倒是从没想过的。她身上有的是法力,何须在意这些!她却依旧毫不在意的说着:“那又如何?”
“你理应结合你自身的情况,而不是轻易的去打打杀杀。树大招风,这样树敌最快不说,还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