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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第二章 存在性不安

在巴尔扎克的手杖柄上写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

在我的手杖柄上写着:一切障碍都在粉碎我。

共同的是:一切。

‐‐弗兰茨&iddot;卡夫卡

布拉格,上千年来欧洲中部的商路要津,自中世纪崛起的中欧古城,神圣罗马帝国旧日的帝都,欧洲宗教改革的一个重要源头,奥地利哈布斯堡王室及奥-匈帝国波希米亚行省的首府,中欧犹太人主要的聚集地,卡夫卡&ot;带爪子的小母亲&ot;……

我们追溯卡夫卡的家世和童年。布拉格旧城区。那些&ot;黑暗的角落、神秘的甬道、漆黑的窗户、肮脏的庭院、嘈杂的酒店,还有那些难以近身的旅店&ot;……我们跟卡夫卡一道,身不由己,战战兢兢,在中世纪迷宫般的&ot;城堡&ot;穿行……

然而,我们不是普通的旅游者,不会仅仅满足于对卡夫卡童年的追溯。追溯他的童年,更多是为了理解他的人格。歌德说:人格这样东西,我们想扔也扔不掉。这也许是因为在我们出生之前,人格的种子就神秘地植入了我们的命运,成为我们生命的内核,随着我们呱呱坠地,跟我们一道按照命运的安排发生和发展起来。大概正因为如此,对人格的理解才那么困难,遑论理解卡夫卡的人格。

卡夫卡的人格近乎神秘的谜,这一看法几乎已为人们所公认。无数的资料和研究形成所谓&ot;卡夫卡学&ot;,试图理解那谜一样的&ot;卡夫卡问题&ot;。

第一节&ot;人学综合&ot;与&ot;卡夫卡问题&ot;

现代心理学对人类的自我认识作出了一个重大贡献,指出了童年期对人格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意义。现代心理学告诉不幸的人们:&ot;三岁已经迟了!&ot;对狼孩及福利院孤儿等大量案例的观察和研究表明,三岁以前的心理剥夺和创伤,将导致终生难以恢复的心理障碍。相反,&ot;一至五岁期间的教育会导致惊人的后果。&ot;

现代心理学诸多流派和学说,纷纷把注意力向着越来越早的童年期推进。人格分层理论认为,最原始、最先发展起来的心理机能位于人格结构的深部和内层,而那些高等、复杂的心理机能则位于外层。内层不易受环境影响,难以受意志控制;外层却相反。场理论将人的心理发展看作人格和环境的函数;由此得出的推论是:越是靠近人格尚待形成的早期,环境就越表现为压倒性的决定因素。生理早产说把人出生后的一年称为&ot;子宫外的胎儿期&ot;,因为,人出生一年以后,才能达到一般动物出生时的能力水平。这就似乎表明,人的出生期比生物学的自然产期提前了一年!粗略而合理的解释是:人需要尽早认识自己的环境。但这也意味着,

人被过早地暴露于各种可能的危险之中。人作为万物精华,既得到大自然的宠爱,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承受相应的独特命运。关于儿童早期经验对于人格形成和发展的重要性,发生认识论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有力的纲领。在批判传统认识论的过程中,发生认识论形成了自己的理论路线:传统认识论局限于&ot;认识是什么&ot;的问题,而未能触及&ot;认识如何发生、变化、发展、建构&ot;的问题。传统认识论局限于高级认识水平,看不到认识本身的发生和建构过程,更不可能了解:认识的发生和建构只有通过主、客双方‐‐亦即个体和环境‐‐的相互作用才能进行。例如,同样是婴儿,在不同环境中会发育成完全不同的结果:在人类中会发育成正常的人,而在狼群中则会发育成完全无法与人相提并论的狼孩。但是反过来,狼孩毕竟不是狼,人在狼群中不可能真正变成狼;同样,狼在人群中也不可能变成人。发生认识论受到大量自然科学学科和社会科学学科的有力支持,尤其受到量子理论、&ot;文化-基因协同进化论&ot;等前沿学科的有力支持。

对发生认识论真正有力的支持,来自心理学(包括精神分析)本身的进展。关于发生认识论对儿童期极早阶段的运用,一位精神分析学家曾作过杰出的表述。在我们每个人出生后的头一年,存在着一个所谓&ot;原始存在&ot;。这一&ot;原始存在&ot;并非确定的某物,而是母-婴关系从无到有的逻辑结果,是母亲和婴儿相互适应对方需要的产物。母亲具有某种个人特质,婴儿也具有遗传而来的某种特质。这两种特质的相互适应是婴儿生存的前提,它在婴儿身上造就了&ot;原始存在&ot;‐‐&ot;一个居于所有其他心智发展之前的零点&ot;,&ot;一个不变量,它的变异将会向各发育序列赋予一个不变的内部形式和核心&ot;。诺曼&iddot;n&iddot;霍兰德:《后现代精神分析》,潘国庆译。上海文艺出版社,1995年,第49页。从这一表述可以得出一个更为惊人的推论:一岁(而不是三岁或五岁)已经迟了!换句话说,一位健全的&ot;发生学的母亲&ot;,或者说一种健全的&ot;发生学的母爱&ot;,对人的人格及命运将产生决定性的作用。

此处谈到精神分析对发生认识论的阐释,并非偶然。本来,精神分析与发生认识论并无直接联系。然而,精神分析似乎创造性地运用了一种发生认识论原则,去理解人的人格及命运。在精神分析内部繁多的学派之间,无论是传统的弗洛伊德学派,还是持有文化相对论的新弗洛伊德学派,无论是阿德勒、弗洛姆、霍妮,还是莱恩、罗洛&iddot;梅,还是哈特曼、艾里克森,都无一例外对儿童期予以高度的重视。关于儿童早期经验与人格发展及人之命运的关系,整个广义的弗洛伊德学派作出了最卓越的贡献。正是这些贡献为我们提供了有力的帮助,让我们有可能相对准确地认识卡夫卡童年经验中的丰富内涵,把握他的人格,理解他的命运。不知是否由于历史的巧合,两位与卡夫卡同时代、同国家、同属犹太人的精神分析大师为我们理解卡夫卡作出了重要贡献,这两位大师就是弗洛伊德和阿德勒。弗洛伊德筚路蓝缕,阿德勒则以巨大的勇气和真诚发动了对他的叛逆,使精神分析运动开始向人之存在、生存和生活问题的深处突进,然而历史证明,他们实际上是在相互支持,而且最终是殊途同归。在这场精神分析向&ot;生活世界&ot;的挺进中,另外两位与卡夫卡&ot;有缘&ot;的历史人物发挥着根本性的作用,其中一位是与卡夫卡缘份极深的克尔恺郭尔,他是卡夫卡的精神先驱和同路人;另一位则是奥地利犹太人,比卡夫卡晚生一年的奥托&iddot;兰克,他被弗洛伊德视如亲生儿子,是精神分析运动创造性的天才和传人。当代重要思想家e&iddot;贝克尔在他的辞世杰作《反抗死亡》中对上述人物进行了创造性的阐释,他的工作表明,主要由于这些人物的重要贡献,在生存论(即存在主义)、精神分析和宗教神学三大思想源流之间,已经形成意义深远的&ot;人学综合&ot;,这一综合提供我们关于现实世界中人之存在、生存、生活及其意义的丰富思想,使我们得以在人类文明的背景上,在社会历史进程中,深刻探索和理解人类个体的人格和命运之谜。参见e&iddot;贝克尔:《反抗死亡》,林和生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88年。事实上,《反抗死亡》一书(包括贝克尔的其他工作)正是这一&ot;人学综合&ot;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关于&ot;生存论&ot;一词见下条注释。这一&ot;人学综合&ot;,也是我们理解&ot;卡夫卡问题&ot;的宝贵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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