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称,数学界的圣杯。
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它求证的心情太迫切,今天竟然大胆放肆,直接把自己印在了陆行川的脑门上?
陆行川沉吟了一秒,微微的寒意升上眼底。
于是他有了结论。
“它挑战我,我灭了它。”
初歆:“……”
她好像刚听见黎曼先生在地底下打了个喷嚏?
这是初歆人生第一次,为一个逞凶了一两百年的终极数学难题,暗暗捏一把冷汗。
整个下午,陆行川抱着笔记本电脑,各种复杂的公式图表不间断在屏幕上流动。以他阅读的速度,初歆每次刚来得及眼花,这一页就翻过去了,她只能瞧个大概。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发泄方式。好像他赶在今天就要把这个不识趣的黎曼猜想给证出来,才能一雪耻辱。
嗯……一点都不肤浅。
直到傍晚的时候,陆行川还不见停手,她终于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袖子:“这个证明也不急于一时叭。万一你证得太快,把黎曼给气活了,”她绵软的声音弱弱的,“那是不是也不太好……”
然而陆行川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屏幕,对十九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殊无同情心:“留下这种祸害,被气活了也是活该。”
“……”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安静的脑袋默默耷拉下来,抿着唇没有再说。
然而,一分钟后——陆行川阖上电脑,丢到了一边。
“抱歉。”他在她头上轻揉了下,嗓音有些紧绷,却是温柔的,“我没事。”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管承不承认,对她总是藏不住的。一味嘴硬,只会害她更担心而已。
明明他从理智上都知道这些,却只想逃避,还忽略了她这么久……
何止是肤浅,简直幼稚。
初歆侧脸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要是那天你没来救我,就不会……”她微微哽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哭。
开始时不知不觉无声掉泪,到后来一发不可收。
自从他醒来以后,她就没有和他说过这些,假装自己也没有想过。
可是,那天在船上,她或许真的应该果断把定位器丢掉,让他追踪不到她……
“我是你的软肋,对不对。”她在啜泣中问。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本就对他充满了恶意,每天他都需要小心翼翼才能活下去。他这样的人当然不该有软肋,否则轻易就会变成他致命的弱点,生存的障碍。
这是她一直在逃避的现实——
他“不可能”爱她,终归是爱她,而结果就是,因为这份失控的爱一次次赴险,一次次伤到自己……
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