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那年冬天,江尧和叶柔停赛,四人一起去了趟漠河。从机场出去,贺亭川包了辆车,随手把钥匙递给了江尧:“冰雪路面,车你开。”一旁的叶柔主动把钥匙接了过去:“哥,江尧最近还不能开车,还是我来吧。”贺亭川瞥了眼江尧问:“伤还没好么?”江尧眼中有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他伤好了只是还不能开车。叶柔已经语气轻快地替他回答了:“快好了,快好了,下回让他开。”“行。”贺亭川挽着薇薇坐进了后排。道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皑皑雪原,放眼望去尽是迷人的北国风光,有些荒凉又有些辽远。很远的地方,可以看到没有叶子的白桦树,天气晴朗,景色很美。南城很少下雪,两个女孩看到雪,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车上的两位男士都显得有些多余。江尧清了清嗓子,试图插入话题:“叶工,当年我们一起在漠河比赛,也是在这里。”“嗯,是这里,”叶柔随意回答完江尧,继续和薇薇吹牛,“这边有家很好吃的东北菜馆。”薇薇兴奋地说:“嗷,我查过,小鸡炖蘑菇,铁锅炖大鹅,锅包肉……我好馋。”叶柔笑:“我也馋。”江尧发现自家女朋友根本不搭理自己,于是便迂回地找贺亭川说话:“哥,你就没什么话要和嫂子说吗?”贺亭川搂着薇薇的软腰道:“要我说什么?”“……”江尧语塞,他其实有点吃苏薇薇的醋,但又没法明着说。贺亭川看破不说破。晚上,两个女孩要住一起,贺亭川和江尧互看了看,被迫暂时接受了安排。吃过晚饭回去,江尧越想越不对劲,刷门卡的时候,他扭头问:“哥,咱俩今晚真要住一个屋啊?”“不住。”贺亭川神色淡淡,似是早有打算。“那你是怎么想的?”江尧俊眉都要拧一起去了。“我再开一间房。”贺亭川的语气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们分开睡确实就不尴尬了,但是江尧的目的不在此。他嘶了声气问:“不是……哥,你晚上就不想你老婆啊?”他的潜台词是让贺亭川赶紧把薇薇逮走,他好和叶柔贴贴。“你可能没明白,”贺亭川略抬眉梢,睨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再开一间房,我和我老婆住,柔柔住那不动,你住这里。”江尧听贺亭川讲完差点没气死,敢情小丑竟是他自己。“不是,凭什么啊?”他有点不服气。“你俩没证。”贺亭川语气寡淡道,却有些压迫人。“……”又来了,又来了,又开始拿证压人了。江尧吃瘪的时候为数不多,今天算是一回,“哥,你这也太上纲上线了吧?”贺亭川转了转手里的手机,冷淡道:“不想上纲上线的话,你去叫柔柔出来。”江尧眉毛一跳,他算是反应过来了。贺亭川这是故意在给他下套,他想做好人,让他江尧去当坏人。“哥,我也怕我叶柔呢。”谁还不会以退为进?贺亭川神情松了松,转身要走。“你干嘛去?”江尧有点慌了,跟贺亭川比心机他根本不是对手。贺亭川头也没回道:“重新开间房。”“别啊,那多浪费,”江尧追上来说,“我有办法。”几分钟后,江尧给叶柔去了通视频电话,表情声音都娇得很到位:“柔柔,我肚子好痛啊,你要不要看看我……”贺亭川看完了他的精彩表演,适时点评:“挺会撒娇。”“……!!”艹!是他想撒娇的吗?这不是没办法么!叶柔从隔壁房间出来,贺亭川趁乱钻了进去。苏薇薇在洗澡,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等她从浴室出来,发现贺亭川倚墙立在门口,那情状仿佛是等了她好一会儿了。屋子里暖气很足,他身上原本厚重的外套脱掉了,只着一件暗蓝色的衬衫,衣领敞着,喉结晕在那团光里,透着勾人的性感。房间的灯光不亮,却恰到好处地衬得他五官立体,英俊却又有些不真实。薇薇对上那双似墨的瞳仁,那里面一半是昭然若揭的欲,一半是毫不遮掩的情,两者交织缠绕,浓得化不开。她没来由一阵紧张,心脏突突直跳,下意识把身上的浴巾裹紧了:“哥哥,你怎么忽然过来了?”贺亭川目光灼灼地看了她一会儿,嗓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想你,来做登徒子。”他答得坦荡,没有丝毫隐瞒。坏得纯粹,却又不惹人厌恶。隔着几步的距离,贺亭川的目光落在她洁白柔韧的肩膀上。女孩刚刚洗过头,水珠从潮湿的长发上坠下来,缓慢地砸在皮肤上,再徐徐往下,洇入粉色的浴巾里。水流过后,留下一小片潮湿的痕迹,她皮肤很薄,可以看到底下淡青色的经络。空气里有股沐浴露的味道,水果味的,很清新,也很勾人。又有一粒水珠落了下来,在她锁骨上欲坠不坠的。他走近,皮靴抵上她的鞋头,指尖探过来,略带薄茧的指腹捻压上去。那粒小水珠很快染湿了他的指尖。灼热的温度融过来,几欲烫化了她的心脏。贺亭川看到她的胸脯似白鸽起伏着。“难怪江尧会吃你和叶柔的醋。”他压近了些,和她说话,灼热气息和她交融在一起“什么?”薇薇有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这么裹着浴巾跑出来。”他的指尖划过她脸颊,停在她的耳朵上,温温热热,带着股微弱的电流。薇薇紧张地并了并腿,那两只毛绒绒的粉色拖鞋挤做一团,有些莫名的可爱。
他勾过她的软腰,将她带到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她推了推他道:“哥哥,我今晚要去和柔宝住的。”他亲了亲她的鼻梁:“你俩住不了,江尧肚子痛,叶柔去照顾他了。”“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薇薇问。“不严重,江尧找理由撒娇。”他指尖轻轻一拨,挑开了她的浴巾,薇薇要挡已经来不及了。“你干嘛啊?”薇薇又惊又窘。他吮住了她的肩窝:“刚刚已经回答过了,我来做登徒子。”另一边,江尧装肚子疼被叶柔识破了,还被叶柔拧了耳朵。她要走,却被他逮回来抱坐在了腿上:“叶工,你哥他欺负我,我不想和他住。”叶柔失笑:“你还能被他欺负?”平常都是他欺负旁人的份。叶柔被他扯了回来摁在腿上,他的大手稳稳扣住她的细腰,故意说得惨兮兮的:“他说我没你领证,不许我和你住。”叶柔觉得好笑,捧着他的俊脸搓了搓:“本来就没领证啊。”“那你做个几百瓦的电灯泡,挡在人家小夫妻中间也不合适吧。”他摸了摸她睡衣上的小绒球,软乎乎的触感很舒服。叶柔越想越不对劲,把他的脸扒上来问:“江尧,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的?”他咬开她睡衣上的纽扣,声音有点糊,语气却很痞:“小爷我可正直了,死活不同意,是你哥非要逼迫我的。”叶柔被他逗笑了:“那我回去跟薇薇说一声今晚不回去了。”江尧紧紧箍住她的腰不让她走:“你哥到现在没回来,指不定要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你觉得你现在去合适?”叶柔想了想说:“是有点不适合。”“那不就得了。”江尧把她托抱起来往浴室走,“洗澡去了。”“我已经洗过澡了。”叶柔说。江尧无赖道:“我没洗,陪我再洗一遍。”两边的房间都没消停。高纬度地区也有好处,冬天,太阳落山早,天亮得又晚,夜很长,可以浪费的时间好多。隔天他们四个人玩去中国最北端的滑雪板。刚出门,贺亭川就把薇薇叫住了,他给她戴上护目镜:“雪太亮了,刺激眼睛。”江尧也没闲着,他在给叶柔穿防滑雪地鞋,女孩裹着厚厚的手套不方便,他就俯身帮她整理。四个人里,贺亭川和叶柔会滑雪,薇薇和江尧不会。于是一人教一个,贺亭川教薇薇,叶柔教江尧。苏薇薇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江尧掀开口罩嘲笑:“这都不会啊?”叶柔灵魂拷问:“你学会了?”江尧表情拽得没边:“那当然啊,这有什么难的,我滑给你看看。”说话间,他跳上滑雪板,灵活地滑了出去,那是一处超长的坡,他脚下的滑板飞快地滑了出去。“江尧!我还没教你怎么停呢!”叶柔跟在后面大喊。江尧已经滑出去老远了,一群场地教练跟在后面追。一群专业滑雪的追不过第一次上板业余的,他们跟在后面急得嗷嗷直叫。那画面也着实有点搞笑。江尧从山顶一直滑到了山脚,那里是大片的白桦林。到了这里,他才发现自己不会刹车,眼看着要撞树,连人带板一起摔在雪里了。叶柔也赶紧从山上滑下去,“怎么样了?”江尧从松软雪地里爬出来,扯着嘴角道:“很刺激,有点痛。”叶柔忍着笑骂:“活该,谁让你胡来。”他把她从滑雪板上扯下来在雪地里打了个滚:“叶小柔,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呢?”叶柔笑:“你的感觉没有错。”与此同时,贺亭川把薇薇护在怀里,从山上缓缓地滑了下来,经过他们俩时,贺亭川稳稳地停了下来。叶柔默默感叹:“我哥和薇薇真甜。”江尧摘了手套捏了捏她的脸颊:“嘁,羡慕个什么劲,我也可以带你滑。”“停不下的那种吗?”叶柔故意打趣。“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他爬起来,反方向往坡上走。叶柔也跟上去,哄:“江尧,要不我带你滑吧,像我哥带薇薇那样。”“嘁,我才没那么娇。”江尧一脸的不屑。叶柔撞了下他的肩膀打趣:“你不娇吗?明明就是娇尧。”“再说亲你了!”他故作凶狠地警告。叶柔才不怕他,一字一句地说:“就说,娇、尧!”江尧把手里的滑雪板丢了,扯住她摁进雪地使劲亲。“还说么?”他问。叶柔:“娇尧。”“我今天非要把你嘴亲破。”贺亭川和薇薇他们滑第二趟下来,正好撞见这一幕。薇薇禁不住感叹:“哥哥,柔柔他们俩好甜啊!”贺亭川适时停在了边上。“怎么了?”薇薇问。贺亭川语气淡淡:“我们不能没他们甜。”不等薇薇说话,他已经摘了她的口罩,吻了她冰冷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