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隔天晚上,贺亭川从酒店搬了回来。不过,家里和他想象得不太一样。他家小妻子不在家,门口的玄关柜上横七竖八丢着她的记者证和i的车钥匙。毛绒绒也不在家,似乎是被她带出去了。贺亭川从晚上七点等到了十点,薇薇还没回来,他第一次觉得家里静得有点让人厌烦。他给家里所有的绿植浇了一遍水,时间才过去五分钟。第六分钟,他忍不住给苏薇薇打了电话。她正在陆沅的酒吧里,歌声混合着电吉他的声音,有点刺耳。≈34;在哪儿?≈34;他问。≈34;在外面玩儿呗。≈34;薇薇抿了口酒,懒洋洋地回。毛绒绒乖巧地趴在她手边的桌子上,对面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在给它涂指甲油,一个在给它上睫毛膏。“哪家酒吧,我去接你。”贺亭川换了鞋子,在电话里和她说。“我干嘛要你接?又不是认不得南城的路。”她伶牙俐齿,句句带着刺儿。贺亭川倒是不恼。背景里有人喊了声:“陆沅”。“我过来找你。”贺亭川没头没尾地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薇薇丢了手机,勾了勾脚上的小高跟鞋,继续玩。她才不怕贺亭川来找,南城大大小小的酒吧多如牛毛,他轮翻找一遍天都亮了。十分钟后,苏薇薇的手机,又在桌上震动起来。她正在和人拼酒,电话是旁边的姑娘替她拿来的——还是贺亭川。薇薇觉得好笑,点了接听。贺亭川也不和她绕弯弯,开门见山道:“我到‘潮’了,宝贝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接?”薇薇心中一紧,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你怎么知道?”贺亭川点了支烟,架在敞开的车窗上,语气含笑:≈34;大概是……心有灵犀。≈34;朋友们见薇薇表情不对,纷纷追问:≈34;谁啊?≈34;“我老公。”薇薇赶紧把毛绒绒从隔壁桌上抱回来,狗宝宝已经被姑娘们盘出花了,不仅涂脂抹br≈gt;粉,耳朵上还戴着粉红色的蝴蝶结。≈34;薇薇姐,你老公就是我们姐夫,叫进来一起玩。≈34;有人提议。薇薇笑得明艳:“那可不行,他会念紧箍咒。”那人半躺在沙发里,笑得没一点儿正形:≈34;瞅瞅,南城小青蟹成夫管严了。≈34;≈34;错了,≈34;薇薇掀了掀眉毛,≈34;姐姐我可不是夫管严,我要是不走,你明天指不定要父管严。≈34;那人灌了一大口酒笑道:≈34;少来,谁信啊?≈34;薇薇懒得和他啰嗦,链条包往肩膀上一丢,捧着毛绒绒出门了。南城今晚下小雨,这会儿地上湿漉漉的,头顶雨丝飞舞,小巷里没人,很是幽静。薇薇稍一抬眉,就瞧见了贺亭川停在路边的那辆帕萨特——车窗敞着,街灯昏暗,隔着四五米远的距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线条坚硬的轮廓。这人到底是有一副好皮囊,连模模糊糊的影子都是帅气、矜贵的。不过,帅气这个魔法,今天在苏薇薇面前失灵了。她气鼓鼓地敲着高跟鞋到了车边——≈34;出来玩,也不带伞,回头淋湿了感冒。≈34;贺亭川掐灭了烟,隔着车窗和她说话。薇薇一掀门把毛绒绒放进了后座,自己则依旧站在车外。≈34;怎么不上车?≈34;他问。“你下来。”薇薇抱着胳膊命令道,“我的车不能丢在这里,你开回去。你的车,找代驾。”贺亭川宠溺地笑了:“行,全凭太太差遣。”薇薇的那辆罗密欧停得不远,两人冒雨过去。女孩开惯的车子,座椅对他来说有些挤。贺亭川调节座椅的时候,薇薇随手一摁,将罗密欧的顶棚打开了。雨丝飞溅在脸上,冰冰凉凉,边上的女孩举手臂伸了个懒腰:“果然还是这样自在。”贺亭川轻哂:“叛逆。”薇薇找了纸巾替毛绒绒卸妆。“哥哥以前不知道我叛逆?”“知道。”他弯唇,语气淡淡,能听到很轻的气音,仿佛是在笑。薇薇停下手里的动作,侧眉看了他一眼说:≈34;知道干嘛还要娶回家?≈34;“因为喜欢。”他回答得很直白。“骗子。”她低声骂了一句。贺亭川笑了笑,并未反驳。任性的后果就是,两人都被夜雨淋湿了。到了家,薇薇反锁了浴室的门去洗澡,贺亭川进不去,只好去次卧洗。等他出来,她往他怀里丢了枕头,转身,“嘭”地一声将主卧的门合上了。贺亭川来敲门。薇薇隔着门板朝他喊话:“你今晚睡隔壁。”“行。”他挑了下眉梢,意外的好说话。薇薇半梦半醒间,身后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身体,他摸索着吻了她的脖颈,揉捏她柔软的手臂。起先,她以为是在做梦,后来清醒过来,惊恐地问:“你怎么进来的?”贺亭川趁机将她翻折过来,更加动情地吻她,≈34;太太难道忘了,这栋别墅是我买的,所有的房间钥匙我都有。≈34;≈34;你狡猾!≈34;薇薇的心脏怦怦直跳,她作势要踢他,却被他握住脚踝,往床边猛地一拽。“是狡猾,你逼的。”屋子里没开灯,只透明的纱帘里透进来一丝光亮,苏薇薇看到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那是野兽看向猎物的眼神,欲且势在必得。他可以很危险。床单被拽得乱七八糟,她的脚掌心碰到他手腕上的机械表,冰冰凉凉。与之相反的是他唇舌间的滚烫。他在亲她的脚踝和小腿。太痒了,薇薇作势又要踢他,贺亭川却在她的小腿上轻轻咬了一口,灼热的气息沿着皮肤游走,麻麻的痒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薇薇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头顶的头发。身体因为紧张,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下。他停下来,在黑暗里轻笑了声:“怕了?”她压抑着声音没有说话,只剩胸腔在黑暗里阵阵起伏。他更加无耻地吻她的小腿,变本加厉,几欲将她逼疯:“下回还敢把我锁外面吗?”“别压着,说话!”他命令道,指尖却在捏她的脚趾。薇薇已经在摇摇欲坠的边缘,依旧嘴硬道:“下回我换锁。”“宝贝太不乖了,得罚。”他重重地吮了下,如果亮着灯,立刻就能看到她小腿上有一枚艳丽的草莓。≈34;贺……贺亭川!!你别亲……≈34;≈34;叫哥哥。≈34;他摁住她的脚踝纠正道。≈34;不叫。≈34;她铁了心要和他作对到底。“那就继续罚。”他换了地方重新吻下来。薇薇心脏一颤,只感觉从悬崖上掉了去——身体因为失重在空气里飘着,最后坠进了摇曳的水波里。大第二天早上,苏薇薇醒来,贺亭川已经下楼了。工作日,他给她做了一份早餐。但是,美食和美男都没能让她消气。她就是气,气他和岑凰的事不和她打招呼,气他天天没有节制。男人和女人来自不同的星球。她气得快炸了,贺亭川倒是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贺亭川一会儿帮她倒牛奶,一会帮她递面包,一会儿又帮她拿纸巾擦嘴。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汽车喇叭。薇薇踩着拖鞋“哒哒哒”地下去开门。来的是陆沅,昨天薇薇上他店里玩,顺便花大价钱将那个架子鼓买了回来。苏家有她两套鼓,价格也不便宜。不过结婚那会儿,她一心想着当淑女,根本没敢往这边带,上回贺亭川过生日的那套鼓是她找别人借的。现在她才不管,必须得自己开心。陆沅是一个人来的,他看到贺亭川,有些惊讶,但也仅止于惊讶,并未多言。他倒不是怕贺亭川,只是在还苏薇薇的人情,因为她替他保守了时修的秘密。将心比心,他也把她当了挚友。东西搬清了,薇薇送陆沅到院子外面:“麻烦你一大早送来,谢啦。”≈34;谢什么,你又不是没给钱。≈34;“给钱了也得说谢谢啊。”薇薇礼貌道。“贺亭川是你老公啊?”陆沅点了支烟,叼着,痞痞地问。“嗯。“喱,我以前只以为你是个小富婆,没想到你是顶级富婆。”薇薇朝他眨了眨眼说:≈34;所以别声张,有的是钱赚。≈34;≈34;放心,我最擅长保密,下次有啥活,记得叫上我,不怕苦不怕累,风雨无阻,随叫随到,全心全意为您营造100分服务,只求多捞您的钱。≈34;他嘴皮子太溜,薇薇有些忍俊不禁:“你不去参加脱口秀节目,真的亏了您的嘴。”陆沅吐了口烟:“是想去的,但你时哥不让我抛头露面,说长得太帅容易被人勾走。”薇薇笑得更加欢乐了。陆沅走后,薇薇重新回到院子里。贺亭川斜倚在门口等她,他太高大,卡在那门口,只给她留了一条窄道。薇薇敛了笑意,经过他时,只能侧着身,他身上的火燎雪松味很好闻,却也让她不断想起昨晚羞怯的事。
≈34;怎么忽然想起来买架子鼓了?≈34;他问。“当然是炸家啊,哥哥让吗?”薇薇仰着脸,鼻尖几乎擦到了他的锁骨,漂亮的流苏发饰从耳朵上垂下来,在他胸前撞来撞去,发出阵阵轻响,闪烁又灵动。贺亭川垂眉看着她,喉头很轻地动了下道:≈34;让。≈34;≈34;让就行。≈34;薇薇莞尔,从他和门的夹缝里挤进去,心想,这才哪到哪儿啊,她还没开始炸呢。她没和他多聊,进去化了妆,换了身美美的衣服出门上班。“我送你。”贺亭川提了钥匙跟上去。薇薇撩起眼皮,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拒绝道:“不用啦,哥哥的车子,还是留着送女朋友用吧。i车一下开远了,只留给他一串汽车尾气。★下午两点。贺氏大楼里,忽然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打扮的精英男士。前台的女孩主动询问:“您有事?”男人彬彬有礼道:“我来送文件给贺亭川先生,麻烦请他下来。”≈34;文件可以直接放这里就行,我们会送上去。≈34;贺氏的总裁,哪里是随便来个人就见的。“但是,贺太太特别叮嘱,这个文件需要贺先生当面签,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一些细节需要我讲给贺先生听。≈34;离婚协议?!太炸裂了吧!前天才闹,今天直接离婚?两个姑娘都没忘记之前苏薇薇的那句话,如果要离婚,贺氏有一半是她的,只好硬着头皮给上面打电话。不过她没敢说离婚协议,只说有太太有协议给他。贺亭川很快下来了。那律师主动上前道:≈34;贺先生,我是贺太太委派的律师,章城。≈34;“你好。”贺亭川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并未表露出来。章城继续说:“贺太太已经在她的那部分上签了字,您只要在这里签上字,后续工作我会来安排。保证二位的离婚过程舒适、顺心。≈34;舒适?顺心?贺亭川听完,整张脸沉了下来,他从鼻腔里逸出一声冷哼:≈34;你是哪个事务所的?≈34;“云辉。”“让你们老板小心点。”贺亭川把那份协议接了过去。章城耿直道:“我就是老板,我的业务能力很强,绝不允许我的当事人离不了婚。爱情远远远比不上自由。≈34;贺亭川根本不想搭理他,他握着那份所谓的离婚协议转身往回走。章城赶忙跟上去,补充道:“协议您当面签就行,不用带走。”贺亭川朝一旁的保安递了个眼神,立刻有人拥上来把章城拉到了门口。贺亭川进了办公室,扯开衣领,粗重地喘了口气。这姑娘胆子真大,当真敢给他递离婚协议。他转开牛皮纸袋,扯出里面的协议内容,仔细看了看,真的是白纸黑字写的离婚协议,条条框框写的很清楚,离婚她只要个住处和狗。反正钱不要更不要他。薇薇已经在底下的签名栏里工工整整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贺亭川捏了捏眉心,一个电话把梁诏叫进了总裁办公室。梁诏看他脸色不对,躬身道:“先生,您有事?”贺亭川把那份协议丢给他:“你的馊主意。”梁诏看完说:“太太和您闹才好啊,您可以直接利用起来。”贺亭川冷哼一声道:“你这个月工资打七折。”梁诏知道他这是脾气上来了,继续说:“先生,我说的都是计策,您可以签完去微博上晒一下,这可比您和太太闹管用……≈34;贺亭川冷声:“打五折。”梁诏皱眉:≈34;您……真不听啊?≈34;贺亭川:≈34;打骨折。≈34;梁诏冷汗涔涔:“先生,祝您和太太百年好合,这婚坚决不能离。”贺亭川沉默着,脸色依旧阴沉。梁诏吞了吞嗓子道:≈34;您不是说………可以哄,要不用小号?≈34;贺亭川吐了口气,看了看时间,薇薇这个点已经下直播了,他把微信切换小号登了进去给她发消息阿鹤:“今天心情怎么样?”薇薇回得也快:≈34;今天心情巨好,从来没这么好过,跟中了彩票似的。≈34;≈34;……≈34;贺亭川忽然觉得这事有点棘手。他家小妻子,好像真的很想跟他闹离婚。★贺氏一楼此时已经炸锅了——“我的天,贺太太真牛掰,上哪儿找的嘴这么毒的律师?”“可不是么,刚刚贺总脸都绿了。”≈34;能不绿吗?你没听贺太太说么,离婚她要拿贺氏一半财产,那得多少个亿啊,要换我,我也绿。≈34;估计贺总纵横商场数十载,都没想到有人敢这么摆他一道。≈34;“是贺总出轨在先,同为女性,我觉得有点爽。”≈34;不是我说,贺太太是真漂亮。≈34;≈34;对,漂亮又理性,自己有钱比男人靠谱。≈34;大薇薇见阿鹤没回消息,也没再给他发。她丢了手机,扭头对大威说:“你不是想去我家数钱吗?今晚去呀?≈34;≈34;啊?≈34;大威直接愣住了。“我家今天开音乐轰趴,去不去?”“那当然去。”薇薇五点半到家,陆沅带了人来,一个小时不到,给她布置好了轰趴要用的所有东西。家具被搬到了一边,吃的、喝的、舞台、音响、话筒、彩带、幕布……样样齐全。甚至,连她家院子的树,都串上了各色的彩灯。晚上七点,一众狐朋狗友们赶来了——≈34;苏青蟹,你这老公混得可以啊,这别墅整这么大。≈34;≈34;大就使劲造,早想喊你们来了。≈34;主灯一关,彩色的光乱摇,和外面的酒吧夜场也没啥差别了。“喱,这谁给你布置的?”有人问。薇薇随口道:“陆沅。”≈34;多少钱?≈34;那人好奇道。薇薇举起一只手翻了翻。“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薇薇倒了杯果酒一口气喝了:≈34;花塑料老公的钱,又不心疼。≈34;牛架子鼓、萨克斯、电吉他、贝斯、键盘……也没给章法,轮番上去轰炸,谁拿着话筒谁唱,只图热闹和开心。大晚上九点,贺亭川回来了。一路上,他想了几百遍哄她开心的情话。等车子停到门口,他愣住了。平常安静的别墅,这会儿被各色灯光充斥着,一会儿黄,一会儿紫,再一会儿红,鬼火似的。一阵阵吵人的乐器声,从房子里溢出来,几乎要炸了。梁诏也没见过这种场面,经不住开口说:“先生,太太这是在……”“炸家。”她早上的原话,他没忘。“那您……”梁诏也不好说啥,这也可能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情趣。贺亭川冷着脸下车,“吱呀”一声把门打开了。不过里面太吵,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进来。他掀开玄关柜,手一抬,把电闸给拉了下来。彩色的光瞬间熄灭了,炸耳朵的声音也断了,取而代之的是讲话声。“我靠,不会吧,苏青蟹,你家停电了。”“我去看看。”薇薇说完,举着手机往玄关那里走。刚到那边,就被人摁在柜子上结结实实地吻住了。熟悉的松木香提醒她这是贺亭川,她要推他,却被他揉了腰,粗重的喘息声压在肩膀上,滚烫的手指要掀她的衣服下摆,被她死死摁住了——他见不行,转换了目的地,指尖隔着衣服探上她的后背,要解她身后的排扣。薇薇大惊失色,当即服软道:“哥哥,我错了,哥哥……”他松开她,捏住她的下颌,重重地吻了她一记,他故意咬破了她的嘴唇。“哪儿错了?”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又粗又沉,充满了压迫感。薇薇喘着气:≈34;哪里都错了。≈34;他哼了哼,松开她,手一抬,重新把电闸送了上去。众人见来电了,继续嗨,依旧是怎么炸怎么来。贺亭川随手把家里所有的等打开了。≈gt;众人不明就里,问:“苏青蟹,你开什么灯啊?一点氛围都没有了。”又有人问:“咦,你嘴巴怎么肿了?”薇薇在心里骂了一百二十遍≈34;贺亭川是王八蛋。≈34;贺亭川单手插兜,走了进来。他神情淡漠地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后,走到薇薇边上:“宝贝,下次开party记得把声音调小点,吵到隔壁邻居休息可不好。≈34;众人集体惊讶!“我靠!苏青蟹,你老公是贺亭川啊?”薇薇快被贺亭川气死了,她今晚做实了“夫管严”的名号了。她苏薇薇还要不要做人了!啊啊啊!她立马回嘴说:“马上就不是了,正在闹离婚呢,等离了婚,这别墅给大家做秘密基地。”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薇薇的话。贺亭川冷冷地嗤了一声:“宝贝,我同意和你离婚了吗?”薇薇抬眉,毫无惧色地对上他的眼睛,≈34;你不同意,也可以起诉离婚。≈34;≈34;想得倒美。≈34;他冷哼一声,径直往前有了两步,随手拿了架子上的话筒,吹了吹气,冷冰冰开口:“嘴巴紧吗?各位。≈34;纯正的低音炮,压抑得人头皮发麻。众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早知道不来玩了,谁知道这是贺亭川家啊?贺亭川随手打了个电话。梁诏很快进来了。贺亭川环顾四周后说:“各位,登记完你的名字还有你父母的名字再走。”薇薇彻底恼了:≈34;贺亭川,你别太过分!≈34;他把话筒丢在一旁的沙发上,音响里立刻传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34;贺太太离婚都敢提,还怕我过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