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罗换上后很是满意,对着镜子就细品了起来。
最近长胖了,胸前有些沉了,肌肤也变得更加细嫩,就连五官都长开了些,变得比以往漂亮了。
她有些疑惑,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胸,想着忍冬师姐的身材比自己好得多,又时常抹香膏以保养,萱罗觉得闲来无事,就从乾坤袋中拿出香膏来。
正抹着,门咿呀一声开了。
她回过头去,和那宝蓝色身影大眼瞪小眼。
只听得砰地一声,满脸通红的人夺门而出,复又回来把门关上,那一双眼睛却是一眼都没往这瞟。
莫名地,萱罗觉得有些古怪,就把拉下去的衣裳往上拽拽,紧接着她就往外走去。
晏清虽出了门,却没离多远,他在石榴花下平心静气,却见萱罗穿着那清透的衣衫往外走去,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晏清?”萱罗歪着脑袋,任凭一头秀发披着雪白的肩,一步一步朝这石榴花下走来。
少女在看到他身影的时候就言笑晏晏,眯起的杏眼格外可爱,她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而来,对着他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晏清正要回话,耳朵忽然一动,挥手瞬间,萱罗就看到一身红袍的白花花带着一位老者走来。
老者手提药箱,一头花白的头发,神色慈和。
“你怎么一人在院子里站着?快让明日医圣看看,今日你被穷奇所伤,可不能大意。”
萱罗正奇怪自己一个大活人在这,白花花怎么看不到?她刚要开口问,就听得晏清咳嗽了声,把白花花和明日医圣往外引。
萱罗好奇,才往前走两步,就好像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住了路,她费劲拍着屏障,叫着晏清的名字,到底得不到回应。
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就往房间走去,懒洋洋地躺在晏清的床上,闭着眼睛就陷入酣眠。
此时昆仑山上,明月当空,栖霞宫中尤为安静。
一袭月白色身影立于殿中,毫无迟疑地,他来到一面古朴的镜子前,只见镜子周边是繁复的图腾花纹,镜子里头的人满头银发,眉宇之间似有重重心事。
“昆仑镜,她是白矖吗?我以血喂养你千年,你不能只告诉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被唤作昆仑镜的镜子吸收了血,散发出了一阵柔和的白光,接着镜中生画。
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被雷刑轰地灰飞烟灭,而千年之间沧海桑田,她神魂不知道飘向了哪里,只是千年后,昆仑边界,一袭红衣小女孩的背影出现在镜中。
天枢上仙还想看,那镜子就恢复原样。
这十几年了,昆仑镜只给他一个背影做回答,他不能确定,也不敢确定。
那年,他从昆仑边境带回了两个女孩,一人是素白家族的宁珠,一人是萱罗。
两人同穿红衣,这十年来的观察,宁珠的天赋过人,手段也够狠辣,倒是和临死前的白矖同出一辙,萱罗毫无修仙根基,又懒惰成性,只是给他的感觉更为亲近,所以他偏宠了些,可他也怕,怕认错了人……
“师兄。”
静立在门外好一会儿的素白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的思绪,带回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师兄,晏清上仙为了萱罗放走了焦无心,已引起了仙界微词。”
天枢上仙沉默了会儿,道:“萱罗可有事?”
素白青了脸,又是这样,一千年前为了白矖,一千年后为了萱罗那个废物,他从来关心的都是不重要的人,若不是看萱罗是个相貌不及白矖千分之一的废材,她不会让她安然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