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
喵了个咪的,这女的真绝。
难怪道宗那边的人一提起道千藏都是满脸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
敢情这货一个纯唯心整天跟他们搞唯物的应对措施,动不动就举报报警,满口科学和社会主义,又红又专得让道士们都不好意思了。
末法时代,道宗与妖魔鬼怪维持了勉为其难的和平,同样大隐隐于市,唯恐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就低调又低调,动不动被招来一堆条。子查水表这谁顶得住啊!
暹罗几乎已经想到陆之焱那吔屎般的表情了。
当晚,闭关了一个月的狼从聚灵室出来,并在大堂闪亮登场。
郎漠原把道千藏给他的、可掩盖他全部妖气的灵隐符带在了身上,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恢复,特别开心,精神过于亢奋,可不可以拆家来庆祝这伟大的事件。
道千藏沉默地掏出了火锅器具,开始洗菜、磨刀,眼神阴冷地瞅着郎漠原的腿,盘算着是切片爆炒还是整条卤煮。
郎漠原会意,带了口罩出门,自己溜自己,不在人面前讨嫌。
“丫头,这么明显的借口你也信?”金奶奶笑呵呵地帮她切菜,道千藏笑了,“琅环阁的规矩,人与妖平等,我只是名义上的主人,狼兄有权利做自己的事,不用汇报。”
金奶奶和蔼地“哎”了一声,完全看不出是曾经在C区掀起血雨腥风、缉妖中心派出近百道士围剿却全军覆没、通缉令等级为赤红色的黄金犬妖。
C区郊外的森林里。
“道——千——藏——!肯定是她!”陆之焱牙关紧咬,眼神极其恐怖,恨不得把道千藏给生吃了。
手机另一头传来不悦地催促:“别管是谁,赶紧把你那些神通都收回去,条子马上就要来了,不想蹲大院就赶紧逃。你看看你干的这都什么事,今年的财务报表……”
“滚。”陆之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身后的几个小道士面面相觑,有个胆大的走上前问:“陆哥,咱们还继续吗?”
陆之焱烦躁不已,可又不能对这群笨蛋发火降低自己的逼格,只能压着怒气:“撤。”
他刚想抬腿就走,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全身都动弹不得,陆之焱立即朝其他几个小道士看去——他们和自己境遇一样,只是道行太浅,脸上都浮现出了强烈的惶恐。
“陆哥,陆哥!怎么回事啊?”几个小道士急得满脸通红,眼睁睁地看着整片森林的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厚厚的冰霜。
冰块从他们的双腿开始,迅速扩散到上肢,只留下几颗头颅还能僵硬地转动,像被禁锢在冰棺内的僵尸。
“你们不是想抓到郎漠原吗?”陆之焱微微一笑,声音极冷,“他自投罗网了。”
几个小道士只是想跟在他身后捡便宜,都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指望用古阵能困住郎漠原,从来没想过会正面对上一千年前的大妖怪,有的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现在的妖怪们修炼一百年都已经够得上通缉令第二级赤红的程度了,更别说已七百岁、在千余年前纯靠自己带着天下群妖和道宗分庭抗礼的大妖了。
漠北环境极度恶劣,能在雪原上活着的本土妖怪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爆发力和生存力。
郎漠原只不过用了两百年的时间就把所有的妖怪中愿降的收入麾下,冥顽不灵的杀了腌成尸干给他们的老部下分食。
他似乎没有“怜悯”和“道德”这种东西,一切只为生存。
弥漫的冰雾后,黑衣男人缓缓地朝他们的方向走来,陆之焱冷笑一声,立即启动还没来得及收的古阵,“来的正好!”
“这可是云随暮最得意的地缚万杀阵,从没有人能活着逃出去!”陆之焱的笑容有几分嗜血的快意,又好像看到了即将落入自己手中的好处而狂喜。
血红的藤蔓源源不断地从阵中破土而出,叫嚣着伸展开浑身是剧毒钢刺的枝条,四面八方都是阻拦,把阵中妖团团包围,根本无处可逃。
陆之焱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
那些看起来所向披靡的血藤蔓在逼近郎漠原的身体时突然颤抖着退缩了,好像调皮捣蛋干坏事被家中大人抓了个现行的熊孩子,哭唧唧地要逃跑。
可寒冰还是把它们都严丝合缝地冻在了原地,挣扎扭曲的狰狞藤蔓成了大型的冰雕艺术品。
“噗——”地一声,离郎漠原最近的藤蔓顶端开了一朵冰冷炫目的冰花,在从乌云缝隙中透出一丝阳光的折射下透出美到极致的冷光。
送朵fafa给你,别生气嘛。
郎漠原鸟都不鸟它一眼,血藤蔓委屈的哭声像个二百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