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赤心天罗是经历代道宗之主的改良而研制而成的第十代,纯度极低。你拿的是纯度最高的初代,连孤自己都不清楚原因,为何自幼便有此物。被道宗囚禁于驯兽场时,尚陵君夺走了它一段时日,孤最终抢了回来。
“此物大抵与孤的身世有关,只是孤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郎漠原平静地说。
道千藏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愕的神情。
陆之焱得知时也是一样。
他被对药的渴望折磨得满脸狰狞,旁边几个被冻住的小道士被彻底吓晕了,眼白都翻了过去,一声不吭,连气都快不喘了。
郎漠原比陆之焱要高上半个头,他微微抬起手,搭在了陆之焱的头顶上,五根手指尖利的指甲猛地插。到了头颅内,柔软的大脑被狼爪扎得剧痛无比,陆之焱尖叫出声,震得整片树林里都回荡着他凄厉的惨叫。
直到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郎漠原才抽出了手,滚烫的鲜血淌得满手都是,不过立刻就被冻成了冰,碎裂成一片一片,落在土地上。
随之碎裂的还有一颗血红的丹药。
陆之焱后怕地颤声说:“你救了我?!”
“他无论如何也要抓到孤,便是要凭此同道宗谈条件,放自己自由。”
郎漠原淡淡地给道千藏解释,“孤在替他剔除赤心天罗时,又为其注入狼毒,他甘愿成为细作,随时传递可靠且有用的消息。即便反水,孤也有信心在火烧到琅环阁前让他死无全尸。”
道千藏笑了笑:“你不赖嘛。”
郎漠原冷哼一声:“当世赤心天罗的纯度完全不在孤力所不能及的范围之内。”
“夸你两句还嚣张起来了。”道千藏调戏似的地挠了挠他的下巴,说:“话别说得太死,打起脸来,疼得你又嚎个没完,我还得操心哄你。”
郎漠原不屑一顾地扭头,耳根红了一片。
谁稀罕她哄,狼族至高无上的骄傲绝不允许他这么丢人。
道千藏的眼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血一般的赤红色,好像种满了曼珠沙华的忘川途,妖艳且旖旎,就连眼白都通红一片,跟被活生生地挖掉了眼珠一样,看起来格外恐怖。
她拉着郎漠原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靠近自己的脸、更清晰地凝视着自己的双眼。
一人一妖温热的呼吸在逼仄的环境内交换。
“我出生时就被种下了云随暮研制、你手上的这瓶初代赤心天罗,现在大脑已经被完全扩散,你能救么?不能。”
“那群妖怪们说我的信仰是云前辈,但这并不是我关注他的全部原因。琅环阁留下你,是因为你有足够的能力,和我一起找月夫人的琅环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