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医生,”温晞的手慢慢从墙壁上滑落,“我想给我和他,都留下最后一点体面。所以求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些过去的事,也不要在他面前揭穿我,让我和他彼此都难堪。过完这两周,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会回到英国,和他永生陌路。这已经是我所能想到的,对我们而言,最好的结局。”
宁晚光怔然着,看见了温晞眼中的坚毅,只得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对行止说什么的。”
他顿了许久,才继续道:“我去给他配药。等会儿,我会把药送过来,帮你一起扶他到我车上送他回家去。他现在有点头晕,还在急救室里休息,麻烦你替我照看他一会儿。”
“好的,麻烦您了。”
温晞目送宁晚光远去后,便走入了急救室。
谈行止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妥当了,包上了纱布。
他闭眼躺在病床上,眉头蹙起,呼吸沉重,面白如纸。
终归是因为她,才让他遭了这一劫。
她的心肠总是那样柔软,最见不得别人为她受伤流血,哪怕那个人是谈行止。
慢慢走近他时,她鼻头泛酸,不忍地伸出手。
只是在快触及到他脸颊的那一霎,她忽然醒神,意识到她在做一件出格的事。
于是,手在空中硬生生顿住。
放手吧,温晞!一年前,你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千万不要再回头了。
她规劝了自己一句,正打算收回手,却不料,他突然激动地扣住了她的腕,喑哑着声叫道:“念念。”
“我被你锁住了,念念。”他低喃着,“你去哪里,我都得跟着。”
像是被他的话点住了穴,她僵在他身旁,大气也不敢出。
她知道他是因为脑震荡昏昏沉沉间,才会神智错乱地叫她念念,才会神智错乱地想起了她在溪东镇的时候说的那句话:“以后,你就和我锁了。我去哪里,你都得跟着。听清楚了没有?”
她想甩开他的手,但脑子作出了决定,她的手却没有听从,只是让他攥在手里,也没有挣脱。
不知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的漫长,她才听见了拿药回来的宁晚光在她背后问:“sissi小姐,要……要我帮忙吗?”
听见宁晚光的声音,谈行止猛地惊醒,坐起身来。
他没有焦点的目光打在温晞的脸上,却让她有种奇异的感觉,不由定定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那里读出他的情绪。
敏锐的谈行止察觉到了什么,迅疾放开了她的手,和她道歉:“对不起,sissi小姐。我头有点昏。晚光,过来扶我一下。”
“噢噢!”宁晚光走上前去,帮着扶他下地,“小心点,我现在送你回家。”
“我来送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