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讲笑话。]
[小于小于不做咸鱼:啊?为什么?]
[姜:因为她会一直笑,太吵了。]
于丛似懂非懂,把冷笑话憋了回去,半天才说:“社长。”
“诶?”
“你车很酷。”于丛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占人便宜要懂得还,夸几句又不要钱。
王洁反应了一会,笑着问:“这就酷了?”
“啊,是啊。”于丛背脊挺直,坐得很正,两只手扒拉在副驾驶的椅背上,能隐约看见姜清昼的头发,和本人一样毫无波澜。
“那还是小姜的车比较骚。”王洁把车开得雷厉风行,调侃道:“是吧,小姜?”
姜清昼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前方,不为所动。
于丛记得那辆通体漆黑的轿车,姜清昼还在高架上拿个了超速的罚单。
但王洁嘴里
“是吗?”他问得很轻很慢,好像不太确定那样,从随意的、胡乱的谈笑里感受到了一些很小却奇妙的东西,姜清昼似乎不全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好像下雨天推开窗户那样,潮湿的、冰冷的风把他吹醒了。
那道向两侧推开的玻璃门是国画系和工商管理的结界,于丛没有仔细思考过其中的差距与隔阂,而通大的校门是另一道无法触碰的结界。
从滨河西路往外,于丛不太清楚,但又有某种预感,姜清昼似乎和他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由不太熟悉的学校去向更不太熟悉的都市,被迫从一辆款式很新颖的正红色电动车里理解这个社会的构成。
车里响着不知名的音乐,很久没人说话。
在两首歌之间的留白处,姜清昼忽然开口:“于丛。”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于丛,脸色平和地问:“你怎么了?晕车?”
于丛看见自己在镜子里恍惚的表情,半晌一一回答:“没事,没有。”
他没有太多的感慨,也没有晕车,脑子里忽然蹦出来一件问题,姜清昼是什么样的。
23
车子在某条很出名的夜店街外停下,三个人刚下车,露天站着的保安就凑过来,指着风骚的电动车:“诶诶,这位女同志。”
王洁愣了一下,扭头看他。
“这位女同志,这里不能停车啊。”保安遥遥指了个地方,“停车场,去停车场。”
“……”王洁瞪了他半天,拉开车门,“你们在这等我一会。”
电动车启动的动静很小,一点烟都没有。
于丛脸还有点白,很安静地站着,一副跟在姜清昼屁股后面、有点怯的样子。
过了两分钟,姜清昼的手机亮了下,王洁发了条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