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不能在窗口久站,虽然夏天风不凉,但您才好一些,还是要当心。”春棠一边说一边走过来小声地道。
“没关系,你吃好了?”
“是,谢姑娘体恤,奴婢吃好了。给汤妈妈留了些汤晚上用咱们小炉子热一下给她喝。”
“行,你安排就好,陪我出去走走。”冯莹说完便转过身。
“姑娘想去哪里?现在太阳正毒辣,没得晒到姑娘”春棠跟在冯莹后面,接过对面岁兰递过来的伞道。
“不走远,我看院里有连廊,围着走几圈即可。”
冯莹现在迫切想知道原主的一切信息,春棠无疑是最好的了解对象。
院子不大,但很精致,和冯莹前世去的江南民居很象。方方正正的院子,正房两侧各有一个耳房,东侧一排厢房,想来是丫头婆子居住和放杂物的。西侧是一趟连廊,直接通到正房西侧的小角门处。
冯莹拾阶而下,转过西边奔着西角门而来。角门隐藏在一架花藤下,拱形的花藤爬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随着微风吹来送来阵阵清香。
冯莹抬手推开角门,映入眼框的是一个不大的花园,除了一排倒座房外,还有一架秋千和一个小亭子。地面被划出若干个区域,或花或草或树木,显得生机勃勃。
亭子建在一处相对高一些的地方,上面是用干草铺的,下面放了一张小桌子,旁边有一个躺椅。
冯莹走过去坐在躺椅上,角度非常舒适。她闭上眼睛,阳光顺着草帘缝隙隐隐地射在脸上,不觉得刺眼却很温暖。空气中弥漫的是那种干净的气息。冯莹感觉自己好久没有闻到过这样的空气了,前世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听到耳边的轻响,冯莹睁开眼,只见岁兰端着个托盘正一样样把茶壶、水杯和四个果盘摆在了桌子上。冯莹看着红艳艳的西瓜只觉口舌生津,接过春棠递过的叉子吃了几块。
看着岁兰走出小角门,冯莹对着春棠道:
“坐下来说吧,你也吃一些,这天太热,去去署气”
春棠略弯下腰,“姑娘抬举奴婢了,奴婢就这样侍候姑娘就好。”
冯莹听完抬眼去仔细观察春棠,心里暗道,是个稳重的,从自己表现出以往不同的几次举动和言词之后,春棠再没有那种震惊于色的表现。略黑的肤色衬着青灰比甲,说实在的真不打份人,反而感觉沉闷。但在春棠身上却显示出与她的年龄不相符的稳重来。
“坐吧,我有很多话问你,看你站着也累。况且,我这次病了,感觉自己象换了个人,与以往大不同了。”
春棠听得冯莹这样说,就没有再坚持,搬过亭角的一只绣凳坐了下来。
“这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出我口,入你耳,明白吗?”冯莹看着春棠的眼睛,正色道。
春棠原本挺直的背越发地直了,重重地点了点头。从姑娘落水到此刻的表现太过不同,前几日昏迷中的胡言乱语,到今日的种种表现,让春棠也急于想了解具体情况。
“我是如何生病的?”
“五日前,您不小心掉进了松延堂后的花池里了。”看了一眼冯莹茫然的眼神,春棠又接着说,“松延堂是太夫人的院子。”
“哦,不管你信不信,我自从落水之后,现在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我连我自己是谁,我在哪,家里什么情况都不记得了,你一样一样地告诉我。”
春棠听到冯莹这样说,眼里蓄满了泪水。“姑娘,怎么会这样?大夫明明说只是呛了水,吃了药就会好的。要不要找太夫人再换个大夫瞧瞧?”
“不用,我以前看过医书,有时发生意外会造成脑袋里充血,说这是叫暂时的记忆缺失,或许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冯莹胡编乱造道。
春棠显然相信了冯莹的说词,全然忘记了她家姑娘是个不爱看书的主儿。
“你先告诉我,我是谁,这是哪里,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春棠说话不急不徐,让人听着条理分明,思路清晰。在中间停顿两次喝了满满两大杯茶,被冯莹逼着吃了两块西瓜后,冯莹对原主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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