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把手中的茶杯递给曾氏,摇摇头道:“这么大岁数了,我竟不如我孙子看的透。的确如此,大孙媳妇这些年实在是不易的。”
曾氏接过杯子,心中默然。老二媳妇从进了家门便没见过面,一直在苗地,直到去年才回来。老三媳妇是自己的外甥女,难免偏爱一些。只有老大媳妇,操持着内外,还要忍受与丈夫的离别之苦。
“可不是,我也没想到,母亲,是我思虑不周。”曾氏道。
“不怨你,这几年家里的事项还少了?你哪里会想的这样周到。谏哥说的对,莹丫头如今管家慢慢上手了,我看不如这样,待到把他们的婚事办完,就让洪氏去扬州吧。那个时候,莹丫头名正言顺地帮着你,老三媳妇也可以放开手一同打理。且老大在那边做了知府,没有当家太太实说不过去。”
“母亲,不若与老爷商量一下,到时带着安哥和婷姐一同去吧。孩子见见世面眼界就不一样,成长的也快。您看您让谏哥走一趟,象换了个人似的,还是您有眼光和远见。”
太夫人心想,我哪里有远见,我那是碰运气,不死心罢了。但儿媳妇这样说,心里还是很高兴。“这些你与喻之合计就好。”
“好孩子,你心善,好歹让你想到了,不然我与你母亲岂不成了恶人。”太夫人拉着小孙子的手,怎么看怎么满意。
洪氏听到曾氏对自己说起这些,一脸不可置信,随后眼泪便不断线的流了出来。
曾氏看了,心中也是心疼。“过几日便是你祖母的生辰了,待忙完这些,你就开始收拾吧,需要提前运过去的,只管打包运走。少青那边,你父亲已经写了信去了。至于两个孩子要不要带着,我们都听你的。”
洪氏收了情绪,感激地要给曾氏磕头,被曾氏拉住。“其实这事,是谏哥想到的。他这回去青州,看他大哥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十分心疼。他若不说,我与你祖母还没想到这一层呢。”
洪氏一听竟是陆云谏给自己说的情,晚上就打发陆婷带着陆靖安去寻了陆云谏,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地给陆云谏磕了头。
冯莹知道这件事后已是第二天了,陆云谏一早就回了国子监。
冯莹心中暖暖的,别看陆云谏年纪小,心却细,没想到这样的事他都能注意得到。以后两个人过日子,不怕他不会关心人的。
随后,迎来的太夫人的生辰,因陆家最近喜事着实多,而太夫人生辰又不是整寿便没有大办,只一家人和乐了一下。
更巧的是,阿妮桑的第三子在太夫人生辰这天呱呱坠地。虽然没有生个女儿,让阿妮桑很是懊恼,但添丁进口的喜悦还是让陆家上下高兴非常。
纳征的日子定下来之后,冯莹就要搬到喜串胡同待嫁了。
众人听到太夫人要陪着冯莹住到喜串胡同去时,一开始都不同意。
太夫人摆着手道:“不要劝我,我不能让莹丫头自己带着婆子丫头住过去,象什么样子。家里又都走不开,属我一个人闲着,我去正合适。再者又不是离多远,十天八天你们去一回就是了。”
陆均衡与曾氏互望一眼,都知道太夫人说的对。
就这样,太夫人带着自己院子里的跟着冯莹挑了个吉利的日子搬到了喜串胡同。
曾氏这边一切按礼法将两人纳征程序走完了。
冯莹搬到了喜串胡同之后,感觉十分开心,有了自己做主当家的感觉。
她看着地下放的两个箱笼,示意夏荷慢慢地归置到书架上。这里都是一些杂书和文房用品。不是冯莹不爱读书,实是毛笔字不好写,陆云谏没少笑话她,她还特意拿了陆云谏写过的做为贴子练习来着,但还是不行,顶多算个方正。
可不管怎么说,她也变不出钢笔来,只能每天练习,将来各家主母之间写个贴子什么的,别落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