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皇上病情再次加重,时日无多,正当三皇子一派自喜之时。皇太子在手握兵权的五皇子的协助下,自西北返回京城,打了个三皇子措手不及。三皇子一派被连根拔起,自此,改朝换代。
一年后,白氏身边第一得力的房妈妈在林镇等一众亲兵的保护下再次来到青牧县,兑现当时的承诺,要接高氏及冯莹的母亲去上京。而高氏却拒绝了,一则这里是故土,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的坟茔还在这里。二则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今后会发生什么。房妈妈见高氏吃穿用度都还好,便依照走时白氏的叮嘱没有勉强。而是留下了两个身手极好的护卫和一笔银钱。至此,两家书信往来,如亲戚般走动。
时间飞逝,冯莹的母亲已16岁,高氏决定为其招婿,冯家大房只此一女,万不能断了根。最后族人介绍了一个外来因家里招灾逃难的男子做了上门女婿。然而正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在冯莹刚满百日,夫妻进香还愿的时候,因突降暴雨,牛车侧翻在山路旁,夫妻俩一同撒手人寰。
高氏捶胸顿足,只道是自己命太硬,克了儿子克孙女,欲追随而去,却被族人劝下,看着襁褓中的冯莹泪如雨下。至此,高氏与曾孙女冯莹关门过日子,这其间白氏派人多次来接,均被其拒绝。但终究年纪渐长,再加上痛失亲人的伤心已把自己熬的灯尽油枯,在冯莹13岁的时候高氏重病已无药可医。得知消息的白氏不顾家人劝阻,亲自带着自己的长孙赶到青牧县,照顾高氏走完人生最后一程,安顿高氏后事,接走冯莹。
此时的陆家当家人正是当年冯健全拼死救下的白氏长子陆均衡,已官至户部侍郎,正三品。陆家长孙陆云许时年28岁,考中庶吉士在京中历练几年后,行事作风频有曾祖父陆太傅的风范。本是去青州上任知府的他,陪同白氏一同接冯莹进京。
春棠给冯莹续上茶,看着冯莹捧起茶杯慢慢地吹着,升腾起的热气粘在睫毛上,变成一颗颗小水珠。
“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过往?”
春棠吃惊地看着冯莹,这回她是彻底相信冯莹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奴婢是青牧县人,5岁被汤妈妈瞧中买来侍候姑娘的”春棠继续说道。
“汤妈妈是姑娘的乳娘。”
“嗯”冯莹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原来是原主的乳娘,难怪能喝得上乳鸽汤。
“汤妈妈自姑娘落水的第二日,就去了青山寺为姑娘祈福,阿顺已经去接了,今天晚上就会回来了”春棠继续说。“阿顺是汤妈妈的儿子”,她又补充道。
“老太太,也就是您曾祖母见奴婢稳重,姑娘能听得进奴婢的话,因此把这些旧事慢慢地说给奴婢听。”
冯莹至此可以想到,高氏对原主一定溺爱至极,这些陈年旧事,原主定是不喜听的,又怕自己走后没人知道,就告诉了春棠。
“我到了陆家后,表现如何?众人对我印象如何?”
“陆太夫人对您比对亲孙女还好,就连两位曾孙少爷都越不过您去。您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府里顶好的,岁兰和寒梅就是太夫人原来身边得力的。
“夫人,也就是您的表舅母有四儿一女,大少爷如今在青州任上。二少爷远在苗地,是位武将。三少爷去年刚中的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任编修。四小姐,也就是四姑奶奶与三少爷是双生子,嫁于威远候世子。”
春棠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冯莹。冯莹正听得认真,见她停下,忍不住问,
“还有一个儿子,怎么不说了?”
“是,五少爷陆云谏,比您大一步,已有秀才身份,如今在国子监读书。”说完,便不安地绕着手中的帕子,有点怯怯地看着自己。
冯莹敏感地意识到,这个五少爷与自己应该有所牵连。
“我落水与他有关?”
“嗯”,春棠声如蚊呐。
“说吧,越详细越好”冯莹放下手的茶杯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管多么不堪,我都要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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