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湖湖正在打扫卫生,几张桌子擦得锃亮,抬头看见是时柿,放下抹布去给她倒了杯奶茶。
时柿瞥见她是从保温壶里倒出来的,“今天做那么多奶茶干嘛呀?”
“晚上待客。”尤湖湖答完看时柿还是脸上带着疑问,便补了一句,“程霁没和你说?”
“说什么?”
“今年我没出去旅游,他和彭则伟他们几个要晚上过来店里打麻将。”
尤湖湖提到的彭则伟是尤湖湖的老同学,一直关系不错。镇上这么大点,提到年轻人的名,时柿大部分能对上号。尤湖湖店里还真有麻将桌,有时碰上店里清闲,她唤上隔壁做生意的阿姨姐姐们,凑上一桌很容易。
这一说,时柿想起来了,程霁前两天问她要不要年三十一起打麻将。那天还没商量出结果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帮你收拾东西吧。”时柿喝了口奶茶说道。
尤湖湖眼珠转了一圈,轻敲了一下桌子,“我说程霁他们咋到我这小破店来打麻将了,好好的酒店包房不去。我明白了,拿我帮你打马虎眼呢?”
“那…那我回去了。”时柿被她这么一说,浑身都不好意思,都起身了,又被尤湖湖拉住。
“我正打算做点卤菜,你帮帮我呀。”
时柿就这么在尤湖湖店里呆了一两个小时才回去。走之前,本想把尤湖湖邀请回家一起吃个团圆饭,但被她拒绝了。
尤湖湖自幼父母双亡后,一直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前几年他们也相继去世了,就剩她一个人了,所以她过年老是出去旅游,不呆在家。
回到家时奉军还在做饭,炖了一天的猪蹄香溢了满屋。虽然只有两个人吃,但还是有八个菜。饭桌上时柿以饮料代酒敬了时奉军一杯,刚坐下,没想到时奉军又举着杯子反敬了她。
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柿子,这一年你成长了很多。”他停顿了一下,“有郁有乐,这是人生正常曲谱。我作为父亲,觉得你没卡壳,完成度很高。为你开心。继续努力。”
杯子轻碰,父女眼神相撞,外面的礼花声骤然响起。
时柿还没说点什么,时奉军忙招呼道:“吃菜吃菜,这么多,多吃点明年长胖点。”他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时柿想对时奉军说谢谢,很多很多的谢谢,她枚举不胜。
最后只是在时奉军给她碗里夹了一大块蹄花后,她说一句,“谢谢爸。”
吃完团圆饭接近晚上七点,时奉军坐在客厅里打算看春晚。时柿在自己房间床上躺了一会,看着手机里程霁给她发的微信消息——“尤湖湖店里等你。”
时柿套上了羽绒服,又脱掉,倒在床上打了两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