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时安一个人坐在酒店楼下吃晚餐。
这个时间是饭点,很多位置上都有人,每一位都被服务生恭敬地请进来,言行举止和衣着首饰都彰显着身价不菲。
来这里吃饭多是入住,因公因私都有伴在侧。
而她很特别,寡淡,单调,孑然一身。
俞时安却注意不到那些打量的目光,静静地切着盘子里的牛肉,时不时眺望一下远处的夜景。
一楼且靠窗的位置,对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大道。
她吃了一点就吃不下了,回想起许庭月半个小时前给自己打的电话。鮜續zhàng擳噈至リ:sanyeshuwu
好友以为自己回家了,却不知她临时起意,且没有知会郑泠鸣。
对方找不到人,便找到了她那里。
“你在哪里?”
“瑰丽酒店。”
“你去那干嘛?”
俞时安喝了口水,“办点事情。”
许庭月就没再问,只说让她给郑泠鸣回个电话,免得他疑神疑鬼。
电话结束的时候,她还笑,“他就这么紧张你?晚一点见都急不可耐?”
俞时安没接话茬,有个电话插进来,她便顺势挂了。
是老夫人。
女人并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说过两日让她把时间空出来,带她去认识个什么人。
俞时安应下了。
她猜老人也是知道的,但只要还联系得上,就代表她这边并没有结束的意思。
女人与女人之间,在同样的纠葛面前,总是心照不宣。
手机终于闲下来,可她点开未接通话和未读消息,也还是没选择回复。
最近天气慢慢变化,温度逐渐上升。春末夏初的时节,人类的心情是很容易被影响、被拉扯的。
郑泠鸣以往的那些年,每到了这个时间段,总会格外失控。
俞时安把玩着手机,动作一如早上在拨动那朵芍药。
她愿意当替身,并不代表她很乐意。
郑泠鸣近来表现有些过分了。
于是她决定给予他一些小小的惩罚。
俞时安托着腮观景,却不曾想会有熟人上前打招呼。
她意外地回头,视线从室外转向室内,刚好看见温淮佑立在远处的门口。
而来与她寒暄的熟人,近在眼前。
他一眼就找到了俞时安,也看到她面前的客人,于是转向服务员,对他说,需要更改用餐位置。
隔着人群,隔着桌椅,隔着玻璃柱子和小提琴声,他们遥遥对望,只一秒,一眼,就洞悉所有无声的暗号,默契地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