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觉的成就最终还是没有达成,因为郑墨阳伸手摸了一下餐桌,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动手。用完了橱柜里剩下的清洁剂,以及半吨水之后,桌面终于没有滑腻腻的感觉了。
“搬回来吧,”吃饭的时候郑墨阳诚恳地说,“我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
“我自己住了好几年了,也没有被毒死,你担心什么。”
“搬回来吧。”
“不要。”
眼见这个对话即将降智到幼儿园水平,郑墨阳决定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他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滑给对面的人。冯诺一疑惑地瞟了一眼,整个人无语住了。
又是那份工作协议。
“在协议期满之前,你需要遵守上面的条款,”郑墨阳说,“你的工作地点由我决定。”
冯诺一翻了个白眼:“我不能撕毁协议吗?”
“违约金在最底下。”
“好吧,”冯诺一清晰地记得那个可怕的数字,很没骨气地投降了,“我自己手贱要签的,我们什么时候走?”
“吃完饭。”
“这么嫌弃我家吗?!”
“我觉得踩在地板上都有得传染病的风险。”
冯诺一愤愤不平地把锅碗瓢盆全部堆进了水槽里,然后拍了拍手,从厨房里走出来。
“你不洗吗?”郑墨阳看着脏碟子蠢蠢欲动。
“你不是嫌我洗的不干净吗?”
郑墨阳想了想,朝他伸出手:“把钥匙留给我。”
“干什么?”
“我让人来打扫一下,”郑墨阳说,“鉴于你说‘希望有自己的空间’,我觉得让它保持整洁比较好。”
冯诺一的嘴角抽搐了一会儿,把房门钥匙丢了过去,对方轻松地接住了。“走吧。”
“不等我收拾一下行李吗?”
郑墨阳扫了一下地板上的土黄色衬衫:“你真的想要这些衣服吗?”
冯诺一只犹豫了半秒,果断穿上衣服打开了门。
他们叫了车到机场,候机的时候郑墨阳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即使有个哭闹的熊孩子都没有吵醒他。冯诺一没好意思跟他说他很沉,但在机场商店里买了个u型枕,一上飞机就套在了他脖子上。郑墨阳看了对方一眼,目光中充满难过和谴责。
冯诺一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下次买不到合适时间的票的话,可以找我。”
郑墨阳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
“我有个专门的刷票系统,一般情况下都能抢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