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享受安静,但不喜欢这种脱离感,过于沉浸这种氛围不是好事。这时,木门被风又吹开了口子,外面慢慢响起了淡淡的音乐音。我愿变成一颗恒星守护海底的蜂鸣itsydreaitsagictoyoureyes有多远的距离穿过人海别停下来……楼下街上有人在唱歌,歌声清扬,声音愈来愈响,像是一个正在移动的舞台。鹿雨拿着手机下楼,正巧碰上乐队弹着吉他边唱边走过来,他们的周围围满了游客,清风春夜,热烈之音,像夜晚的一场音乐会。而这道声音,将她从孤寂的夜拉了出来。“唱的真好听,其实程朔哥也会吹竹笛。”周铃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眼神清亮的盯着乐队,自若地说着。“程朔会吹这个?”鹿雨想象不出他拿着笛子吹曲的画面。周铃点了下头:“会啊,不过我也才听过两三次。”鹿雨挑眉:“没听他吹过。”周铃说:“他好像不喜欢叫人知道他会这个,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最近听到的那次还是两年前藤扬哥娶媳妇儿那时候呢。”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事,但鹿雨不知道他算不算一个有故事的人。”一个人开着一家民宿,会打扫卫生会做饭,喜欢喝茶养鱼泡酒,现在又养起了马,说他无趣又怪有意思,说他有趣又一本正经。她抿了下唇道:“他性格这么闷,喜欢一个人吹笛也不奇怪。”周铃捂着嘴笑,笑完又叹气道:“鹿雨姐,你到底为啥不喜欢程朔哥,程朔哥除了有时候嘴巴毒一点,人还是很好的。”鹿雨皱眉道:“你这话好像那家伙喜欢我似的,我俩就是房主和房客的关系,其他没了。”“可程朔哥亲口和我说你看不上他,我说他暗恋你他没否认,这不就是承认他喜欢你。”周铃觉得自己完全是按照事实依据说,说的很振振有词。“看你们烦了呗,他这人有时候挺装死的。”鹿雨摸清了他的性格,捧场做戏不会,不爱谈的话题一概装死。微信到现在都还没回,大男人脸皮这么薄,云南大理。白天的马场像清新的草原,绿茵蒙蒙的树干,春影环绕的草场,天边是洁白的云朵,而地上是一群四处溜达的小动物。小马驹们低头在吃草,黑色的眼珠子到?处瞅瞅,高兴地甩着马尾,哼哧叫几声。马场唯一一只成年公马叫路易,是程朔专门?通人去内蒙古高价收的赛级马后三代,它体质结实、四蹄矫健、毛发浓密色泽光亮,很漂亮。程朔把马牵到?马厩外,摸了摸路易的头给它顺了顺毛,才翻身?上了马。马和驴不同?,马身?上有烈性也有忠诚度,驯好后还?要经常磨合情绪,带它跑场,释放天性。他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肚,用手安抚了一下马的嘴巴,才慢跑起?来。路易是匹雄姿勃勃年轻的公马,这种慢腾腾的速度让它很不畅快,程朔看它迫不及待想?疾跑,这才收紧缰绳,喊了声“驾”,让它跑起?来。路易高高地扬着脖子,四蹄生风,长鬃飞扬,快得像阵风。绿色的马场上,一人一马,策马奔腾,威风禀禀。程朔围着马场骑了几圈,拉紧缰绳,“吁”了一声,让路易停下来。路易像是还?没跑过瘾,踢着蹄子,甩着尾巴,像在使小孩子脾气。程朔摸了摸他的头翻身?下马,把它牵到?树下吃草。藤扬照看好母马,过来牵吃草的小马回?马厩,看到?程朔跑马回?来,走?过去说:“峨眉这礼拜肯定?要生了,你说是不是早点该叫老杨早点过来帮忙看着,大不了多?出点钱。”程朔系好绳子,道:“我早上刚电话问过,老杨去丽江看他外甥了,说还?要过阵子回?来。”“这天天看马,我都把它当自个娃看了,这等个两天三天无事,等个十天半个月对峨眉危险太大。”藤扬着急的嘴上上火冒泡:“要不你去趟丽江,把老杨接回?来?”程朔思索片刻,道:“我民宿还?有一堆游客住着,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事,不好走?。”藤扬端着下巴想?了想?,回?:“民宿那我找祥叔和我阿妈给?你看着,祥树办事靠谱,我阿妈干活可以,就是和祥叔有点不对付,不过我会让她注意着点,不会影响你店里生意。”程朔兀自一笑:“你阿妈和祥叔他们这个千年恩怨,待一块能把我民宿屋顶都掀了。”藤扬摸摸鼻子困窘一笑:“这次肯定?掀不了,我阿妈在小辈里极要面子,让她管她肯定?给?你管得干干净净。”程朔收了笑,认真道:“行,那你和焦姨商量下,我去找祥叔。”藤扬拍拍程朔的肩膀:“好,就这么说定?了,九点我去你民宿找你。”九点,古城街上的狗帮派正在晒太阳,有几只露着肚子打滚,黑色的哮天犬扭着狗头看到?远处一抹红色的身?影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汪”地提醒了同?伴们一声,狗友们吓得四只爪子凌乱在空中一扑,灰溜溜夹着尾巴都跑了。焦葵花穿着红色扎染的对襟短上衣,黑色长裤,头上盘着发绑着青花瓷色的头巾,工种号梦白推文台嘴里一口?一个苹果,后面跟着一个抓着后脑勺的藤扬。“阿妈,到?了鹿鸣舍你千万对祥叔客气点,我可是跟程朔打了包票的,你俩要是再吵起?来,我可没脸了。”焦葵花挥挥手:“晓得了,待会我不跟那老顽固计较,我当他放屁。”藤扬焦急:“什么放不放屁的,都是一个村的人,别说这些伤和气的话。”“知道了,看在小朔面子上,我肯定?不和那老家伙吵。”藤扬松了口?气,觉得这事能成。走?进院子,程朔和藤扬对视一眼,藤扬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告诉他事已办妥。焦葵花跟在儿子藤扬身?后,程朔礼貌喊了声“焦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