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泞的土地之上,一个男孩背着一个盒子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走的很慢,他一直在喃喃地说些什么,这些全部都是说给自己身后这个盒子听的。
他拼命才抢下来一点点,因为时间太过于仓促,也许是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原因,又或者是他还没反应过来,怕是全部都有吧。
他的身上沾满了泥土,也有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这已经是荒地了,不过这些植物的残骸也对他的前进造成了影响,他的双眼带着疲惫和无奈。
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害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现在的路上没有听到他的话倒是非常地不习惯呢,什么时候他还能像以前一样在自己的身边说个不停呢。
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全部都是他的错,自己也不知道他该找谁去报仇,因为编号一的死和自己进入一阶一定有关系,如果硬是要报仇的话,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自己的身上。
刚刚被雷劈过,然后又下了大雨,道路实在是难走,再加上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所以他也不能准确地判断自己现在走的方向是什么,他也不想去判断。
每个人都有一段时间无欲无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现在的他就是这样的,是他最讨厌的状态。
欲望是人前进的动力,这句话对每个人都有用,更是被黑白奉为至理名言,不过他现在居然没有欲望了。
自己反正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那么自己胸口的那道伤口就不用去太过于纠结,村长他们已经死了,自己也不用去报仇什么的,编号一也已经死了,所以自己也不用去琢磨怎么救他出来了。
也许去流浪才是他最好的归宿吧,这样才不会伤害别人。
一脚深一脸浅地走在路上,黑白的脑子里就只是一片空白,就算是偶尔的肚子叫也被他无视了,他不想去吃东西,这样会回想起和编号一那货一边聊天一边吃饭的回忆。
似乎是踩到了什么,黑白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这一摔,他反倒不想要爬起来了,
阳光是那样的温暖,空气是那么的新鲜,自己有什么理由离开这里呢?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抓住了他的下巴强行把他的头拉了起来,黑白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一个穿着一身白袍的小孩子正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师傅,我看见了一个幸存的罪民,不过他似乎已经活不长了。”小孩子一遍检查着黑白的状态,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拍了拍黑白的背后,黑白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小孩子就像是找到了宝贝一样惊喜道,
“师傅,这个家伙居然还是一个武者,一阶一级,而且应该刚刚突破没多久,原力节点还非常粗糙,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人不可貌相,此子经过雷劫而不死,日后必有大福。”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子摸着自己的长胡子说道,他又看了看那个小孩子已经扁起来嘴便又开口说道,
“这次被我们遇见显然就是他的福气到了,我们把他带回学园里面好生培养,说不定还能练出一个新的沙包呢。”
小孩这才开心起来,直接扯着黑白的一只手把他在地上拖行,不时还踹他两脚确定他还活着,黑白的双眼闪过一抹紫色,这里所有人的原力程度都落入了他的眼里。
这里一共五个人,是最近一个叫做天剑门的门派派过来寻找雷劫发源地的,由于这里是罪民的地方,他们一路上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来到了这里,最小的那一个看到了已经变成了泥人的黑白。
“师弟啊,他应该快要死了,把师兄的沸血散给他服下续命吧。”
“师弟,让师兄我来练习一下师兄的医术吧,保管让他变得活蹦乱跳的。”
“师弟你好厉害,一来就抓到了一个罪民,我们天剑门以后的振兴就靠你了。”
一大片奉承的话传过来,小孩子也没有故意谦虚什么的,在那一个师兄肉疼的眼光之中接过了白玉瓶子大咧咧地倒进了黑白的嘴里,其他几个人嘿嘿一笑坐下来用自己微薄的原力做着表面功夫。
那个被拿走了药瓶的男人面色尴尬地坐了下来,这一切都被老头看在眼里,不过他却没有说,因为他自己也递了个小瓶子过去,这些东西都被小孩子倒进了黑白的嘴里。
黑白被动地承受着原力的冲刷,他根本没有学过什么系统的功法,他只能忍着,如果他现在学习灭的话,那他现在立刻就会被认定为黑暗种族然后被干掉。
“这个人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啊,是不是你们骗我!”小孩子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跳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脸上都带着苦笑,谁不知道药效想要发作得等一下啊,这小孩子的常识经验真是低的可怜。
当下那个交出了药的男子得意地看了一眼其他人,然后把小孩子拉到旁边好声好气地解释了起来,小孩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黑白冷汗不止,这种毫无抵抗直接被原力冲刷的感觉绝对不好受,他现在就像是要被撕开来一样。
虎啸声和嘶哑的怒吼同时响起,一白一紫两种气体直接把那些药力分的干干净净,黑色的气体明显弱了许多,完全争不过白色的气体。
“为什么还没有反应,你们说的药效应该已经开始发作了吧。”小孩子又闹了起来,旁边的人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沸血散对于他们来说可是疗伤的圣药,一般他们修炼的人,只要吃下去过一会儿就可以复原,但是,这要放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上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黑白现在正在观察着自己内部的变化,那个白色的火焰虽然说就跟无根浮萍一样,不过在吸收了这药品之后仿佛有了灵性一般,重新扎根于自己的心脏。
而这紫色的火焰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它已经虚弱了不少,不过它的根一直在自己的心脏这里,比起这个白色的火焰似乎紫色的火焰才是跟他与生俱来的东西。
仿佛这个白色火焰才是外来者一样,他们很快就占领了自己的心脏,仿佛有默契一般各占半边,井水不犯河水。
陪白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正在跟一头白老虎对峙,不过接下来他就昏了过去,毕竟他们两个火焰需要的养分实在太多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黑白张开了眼睛,等他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之后,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居然有人睡在自己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