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主?。”宋知微语气认真,“我爸在北疆改造,我妈在国?,爷爷在京都,他不会干涉我的事情。”
老太太满意点头,“能做主?就行,桃子的爹妈走的早,她这些?年过不去那个坎,心里藏了事也就拧巴,如今迈过去了,我只?想她今后都好好的,哪怕不能替她遮风挡雨,也要能陪着她一起,别叫她孤零零一个人?,这些?话,你能明白做到吗?”
年过六旬的老人?,发丝已经染了霜色,哪怕身子骨在硬朗,也抵挡不住岁月在她身上刻画出痕迹。
她在变老,夏桃在长大。
等夏桃风华正茂,而她老态龙钟。
她的小桃子啊,长得那般好看,终究是要有人?护一护,免得她被风雨击打落地,撞得头破血流。
宋知微站起身,走到了老太太身前?,蹲下,握住了老人?的手,郑重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姥姥,我会保护她,不会让别人?欺负她,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我能做到一件事,要是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那就不如陪她一起死去。”
青年的话,坚定、严肃。
这是他第一次展露出自?己病态,可大约是裹上了誓言的外衣,让人?只?觉得感人?肺腑,却没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执拗。
…
夏桃跟宋知微处对象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与此同时,还有赵春晓要跟孙向东结婚的事情。
许多人?觉得这表姐妹俩跟打擂台一样,咋一个要结婚,另一个就赶紧找到新?对象了。
也有人?感叹夏桃命好,这打擂找的还是知青点长得最好看的那位,还以为她名声这么差,要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呢。
当然,更多的是替宋知微感觉不值得,觉得他是被夏桃蒙蔽了,好些?正义感爆发的少女,专门跑去找宋知微,想要“唤醒”他,叫他别跟夏桃处对象。
只?不过她们压根见不着宋知微。
宋知微的实验到了关键时刻,已经搬到山里住了。
“什么,她真跟那个宋知青在一块了?!”
高丽尖锐的声音,刺得赵德全耳朵疼。
他瞥了眼老婆,拿手指戳了戳耳朵,“是啊,咱妈今天?喊我去给三?妹坟头除草时说的,错不了。”
“她怎么真有对象,那我要怎么办啊!”
高丽下意识地说出了心里话。
赵德全奇怪地睨了她一眼,“啥你咋办?”
“这不是春晓也快领证了吗,到时?候一堆事情不都得我|操办。”高丽强笑着解释,故作头疼地嘟囔,“要是夏桃这丫头跟春晓打擂,也凑到一起去办事,那我这真的忙不过来呀。”
“夏桃应该没?那么快,不过听咱妈的意思,大概是想等过年那几天办事情,到时?候要是阳阳相看合适,俩可以放一起办,跟隔壁村李大妞家一样,兄弟俩一天结婚,不用再折腾两顿喜宴。”
赵德全念叨着,想起了自己儿子婚事还没?着落,眉心又拧巴起来,叹了口气,“李家坝那边只肯给我五块钱,才给了一半。”
“能要回来多?少是多?少。”高丽现在?一毛钱都珍贵的不行,更何况他能要回来五块钱。
这话倒是叫赵德全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居然不计较自己没?把工资全拿回来。
高丽哪里是不计较,是她现在?不敢计较。
李响进监狱的事情,那天回来就跟赵德全说了,为?了择清自己,她哭鼻子抹泪,说他们都被李响那小王八犊子蒙骗了,还以为?他虽然脾气暴了点,还算遵纪守法,谁知道品行那么坏,现在?人进去了也好,只是可怜他们俩被欺骗,如今还跟外甥女生分了,连老太太也误会他们,又明?里暗里数落夏桃这丫头脾气大,连亲舅舅都不肯原谅。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刺|激赵德全,他是那种?死要面子的脾气,被她这么一刺|激,顿时?就觉得自己委屈,夏桃不懂事,也就不会去找她的麻烦,这样也能叫她有时?间去找钱填补窟窿。
“你也别担心阳阳结婚的事情。”赵德全抽了一口烟,慢悠悠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李响那边既然进去了,木料这东西没?就没?吧,刚好咱妈说主任准备过几天会安排北坡开荒,到时?候清理出来的木料估计要的人不多?,咱们家花点钱能弄不少,到时?候就先把西边院墙拆了,给那屋子往外扩个两扎,反正阳阳还要回部队,儿媳妇自己也够住,等阳阳退伍了,到时?候再起新房子。”
他如今还不知道木头是花了自家的钱买的,还在?为?马上能便宜买到木材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