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这种感觉,不过邢婳做事很肆无忌惮,哭笑却几乎不会如此。
她好像只有不屑做没什么不敢做的,只不过,做事没个顾忌,大抵也只是没什么特别在意的,既不会哭又不爱笑的女人,谈什么活的肆意,还不如那个被宠坏了的华栩栩来的自在罢。
霍司承眸色渐深,望着她脸上狡黠得像只偷腥的猫儿般的笑,还是没表示什么,任由她“胡闹”了。
蓝水湾的别墅很大,所以这段路颇为漫长。
漫长到让邢婳望着天边的晚霞时,徒生出一股甜蜜的怅然,再看向男人英俊淡静的侧颜时,忍不住低低的呢喃着,“如果你一直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她声音很轻,像是晚风随意的刮过,便随风而散了。
男人抱着她的手臂有些僵硬。
须臾后,他无声的勾了勾唇,露出一抹不知道嘲弄,还是自嘲的浅浅弧度来。
童妈看到霍司承亲自抱着邢婳进来,惊呆得做不出表情,只呆呆的以目光搜寻着,“太太……您腿摔断了吗?”
邢婳,“……”
在客厅的时候霍司承就要将她放下来,邢婳察觉到后立即紧了紧环住他的手臂,不肯浪费一点点福利,“说好的去餐厅。”
男人低头,懒洋洋的瞥她一眼,却也懒得计较她这点堂而皇之的小心思,只掠过一抹淡得好似没有的笑意,便又抱着她往餐厅里去了。
童妈再度惊呆了,惊上加惊。
他们怎么突然“好”上了?
而且……这么突然。
一夜之间?
晚餐已经备好了,两人在餐厅吃饭。
霍司承跟平常倒是没什么不同,这两年来,他偶尔暴躁冷漠,大部分时间都是淡漠得像是没有情绪,心情平和淡然,已经是他最好的状态了。
比如此时,淡静寻常的用餐。
但邢婳不同,她没什么记忆,阅历浅,情绪很负面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某些深沉的孤独来,开心时就会变得孩子气,一点点欢乐便足以让她喜上眉梢,仿佛很容易满足。
霍司承透过一张桌子,偶尔瞥见她喜滋滋得连胃口都很好的模样,便也得出了这种结论,她如今是很容易满足的。
她觉得他对她好了么?
她从前对男人献的殷勤,只当理所当然,向来是从不放在眼里,那样骄矜,所谓真心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就算拿命爱她,她也没多在意。
是因为失忆性子和想法都变了,还是因为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被她选择的东西背叛,才又觉得自己错了么。
连这点点的迁就,她都觉得好了。
…………
邢婳晚餐后都会在蓝水湾散步半个多小时,她吃的比男人慢,也许今天的确心情好,所以吃的也有些多,等她吃完后,寻思着主动邀请男人散步,蹭蹭蹭的跑到二楼去找他。
但书房,次卧,包括主卧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又蹭蹭蹭的跑了下来,见童妈正泡了茶放在茶几上,应该是待会儿他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