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了空大师放下了疑问,走过去替于归细细的搭起脉来,片刻后拧着眉头问:“是西湖十经堂的功夫?”
“大师见多识广。”
“武林之事老衲也不便多问,待会儿可能会有些难受,我帮你疏通经脉逼出堆积在丹田的淤血,忍着些。”
“子衿明白。”
“老头你们去替我守着门,三个时辰内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包括你们俩。”
“行嘞行嘞。”
于伯晗见他不像是唬人的样子,也放心的把孙儿交给他。只是一出了门,黄回春就拔腿找理由的想逃,幸好于伯晗抓的快,薅住了他的脖子。
“师弟,这里就咱们两个,你慌什么?”
“我没慌啊。”
黄回春故意说的很大声,显得自己很淡定似的,却被他师兄眯起的双眼一看,就怂了,只得低下头对手指:“师兄这些年过得可还好?”
于伯晗这才放下他,气定神闲的说道:“以前也算是小住过的地方,如何会不好?”
他这话像是刺激到了黄回春,让这样乐呵呵的老头嘴角都瞥了袭来,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不愿意说话了,就像很多年前某个午后,自己提出想要和师兄做乡间邻居的想法,结果被一口否认。
“你躲在山间又过得如何?”
“挺好。”黄回春就不看他,“砍柴采药熬黑糊糊,最近已经好吃很多了。”
于伯晗寻摸了张凳子,在旁边坐下,俩师兄弟就这么干坐着,直到里面传来了动静,才齐齐的的站了起来。
了空大师理了理自己的袈裟,一脸笑意的说道:“秘术已经解了,等他运功几个时辰就能恢复了。”
于伯晗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心说这位大师武功这么厉害?连秘术都可以解开?西域寺庙的和尚都这么厉害的吗?
“老头,你现在和说说,我徒弟是怎么惹上那大将军的?”
黄回春就拉着他坐下来,两人是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说起话来好像旁人插不进去嘴一样,于伯晗只得站着听他们说。
好一番解释之后,了空大师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开口说道:“这毕竟是天恩承欠你们师父的一个人情,因此我让弥梵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个请求,不曾想其中还有这层风险,这昆恩也真是皮的可以。”
黄回春点头附和:“他是魔头嘛。”
于伯晗:“……”
师弟有些欠揍,能不能就地正法?在线站着等。。。
“至于弥梵的身世,却也和你们有些关系。”
“那小和尚是你从哪里捡来的?”黄回春脑回路也比较清奇,一着急拍了拍脑袋惊讶的说:“他莫不是陈家的后代?可陈继忠那玩意儿这辈子就娶了一位夫人,且身下头胎就难产死了呀?不对不对,难道是在外面的风流债?怪不得陈伯明要抓他,是怕私生子来抢他的帅位?”
“……你好好听人家把话说完。”于伯晗是在听不下去了,按住他脑袋让他赶紧闭嘴。
了空大师这才继续说道:“并不是跟骠骑大将,而是你们的同门,颜明。”
“颜明?”黄回春反按住师兄的手强势抬起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弥梵是他旁系的孩子,当年他们全族被诬陷通敌卖国,事情闹得非常严重,基本上罪名已经落实,这其中有我的一位故人,他们斩首的日子恰好又是弥梵出生的日子,他娘顺产后抱着他偷偷地出逃,我里应外合,才将这小娃娃救了下来,带回天恩承寺抚养成人。”
他这么说起,于伯晗也隐约的觉得这小和尚的眉眼,确实跟年轻时候的颜明是有了七分相似。
“陈继忠把他一家害得这么惨,最后颜明也落得了个刺客罪名被处死,现在陈家连无辜后辈都不放过?果然是哪种人就生养哪种子孙!没一个好东西!”
于伯晗收回了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思酌半天,缓缓道出一句惊人的话语:“我猜想,师父是不是没有死?”
黄回春:“……大白天的你尽说瞎话,别忘了是你亲手下的葬。”
“可是后来成了空棺。”
两人都一脸迷茫的望过去,于伯晗只得把瞒了好久的事情跟他们说了。黄回春听完都快成傻子:“师父要真真活着,怎么着也得一百多岁了吧!再说他装死做什么?”
于伯晗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着道:“你猜陈伯明知不知道当年的事?”
“不会不知道,陈继忠那王八犊子就他一个孙子。而且这孙子为什么这么记恨八方风雨?说白了肯定是认为浮云征和剑谱都是陈家之物,非得把咱们当年辛苦建立起来的一盟四教折腾的半死不活才心甘情愿!”
“他将游梵捉了去,必定也知道他是颜明的旁系子孙,师父这么宠小师弟,唯有拿性命相要挟,才能逼他说出浮云征极其剑谱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