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元低头,修长的手指轻拂宽袖袖口,露出一截洁白如玉的手腕,以此来掩饰自己差点绷不住的嘴角。
简直是匪夷所思,啼笑皆非……
陆修元添了一下薄唇,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真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里头装的是些什么,她一整天就琢磨出了这个?
屋内静的出奇,迟迟等不到回答,姜杏之耷拉着小脑袋,眼眸中的色彩逐渐暗淡,心中堆满了丧气和说不出来的失落的难过。
陆修元轻咳一声,刚想开口解释瑰阳公主和他的关系,忽而对上她湿漉漉,满是期待的眼睛。
陆修元心思微转,心里有了计较,合上匣子,笑得温柔:“好。”
姜杏之楞了一下,脑袋昏涨涨的还不敢相信,憋出了一声:“呜”
笑意却渐浓,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盛满欢喜,嫣红唇瓣慢慢牵起。
陆修元心头狠狠地被她撞了一下,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一丝幽暗。
姜杏之带着笑意试探地问:“那道长,道长便是我的……”
“是!”陆修元堵住她的声音。
男人心底的那些小心思作祟,再怎么陪着她闹,还是不愿意从她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姜杏之嘻嘻笑,小手兴奋地推推匣子:“那道长要把它收好哦!”
她白嫩嫩的小手不经意间划过他的手背,心尖儿像是被挠了一下,陆修元挑眉,抿唇看她。
小姑娘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中,眸子纯净,除了快要溢出来的笑意,旁的什么都没有。
陆修元哂笑,是他多想了,慢慢来。
欣然收下她的钱匣子了,将匣子放到小几上,手掌轻轻拍了拍:“六姑娘放心。”
大半身家送出去,姜杏之其实还是有些心疼的,依依不舍的再看了两眼匣子。
不过也只有两眼,剩下的心思全都被陆修元沾满了。
姜杏之面色羞赧,温温软软地说:“道长可以叫我杏之。”
她这般模样太招人疼了,陆修元莞尔,眼神温柔和煦,俊美异常,嗓音也是极柔和:“杏之。”
姜杏之心中激动,原来她的名字被他叫的好好听,她耳根子都烧起来了。
她的耳朵小巧,耳廓分明,陆修元眼睁睁瞧着颜色由净白变成嫣红,格外的诱人一亲芳泽。
“难怪杏之喜欢杏花,原来是因着这个原因。”陆修元克制住想要亲亲她耳垂的欲望,沉声道。
姜杏之闻言,愣了一下,转头瞧着窗外,杏花已经凋落,绿油油的叶子下藏着指甲盖大小的绿果子。
“我母亲极爱杏花,可惜她那年没等到杏花开就去世了,”姜杏之轻声说,“所以我外祖父就帮我取了这个名字。”
外祖父母似乎怕她伤心,很少与她将父母的事情,这些是她听扬州府里的老人说的。
隆冬腊月,身怀六甲守在家中等着丈夫战胜归来一起赏杏花的母亲,收到了丈夫战死沙场的消息,忍着悲伤诞下女儿,一月后抑郁而终。
听说那年杏花开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