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
胡南枝正在接见两个新书吏。
“哎呀,两位贤弟,要问蒙城之战的情形,你们可就问对人了,当年我从江原城跟着当今的御史大夫李大人驰援的时候,那中州的守军已经被逼在那蒙城墙根,覆灭只在一息之间了!”
“胡兄请详细讲讲啊”,两位新书吏竖起了耳朵,凑近胡南枝来。
“好,好,好”,胡南枝令两位坐下,自己也端坐,表情夸张的拉开了讲述的序幕:“那蒙城一战啊,中州四度幽而复明,可谓天地之笔,鬼神之歌……”
他抬起了胳膊,竖起了大拇指,故作停顿。
两个新书吏的表情更加惊奇和急迫了。
洋洋讲述完,只看两个新书吏大喘一口气,仿佛自己走了一趟战场一般的劳累,脑子艰难消化战场的瞬息万变和情感跌宕。
良久,两人都不说话。
其中一人稍缓情绪,感慨道:“没想到中州内传闻竟多少有些影踪,不全是胡说,今日拜胡兄所赐,我二人真是开了眼了。”
然后他看了看胡南枝,又饶有兴致的打听道:“只是这武兴之和那周崇硕,都是中州数的上可以翻云覆雨的人物,怎得在大战之中就突然消失了影踪,再未出现呢?关于这事,那坊间的传闻不下二十个版本。不知,胡兄对此是否也知道什么隐情?”
胡南枝“嘶”的吸了一口气,眯上眼睛,思忖了一会儿,徐徐道:“你们可是问到了中州现在最大的隐秘了,怕是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而其中……”
他从眯缝的眼睛里左右微微扫视了两个书吏。
“其中……就有我!”
两个书吏的胃口一下子就起来了。他们瞪着眼睛,微张嘴巴,身子探出,恨不得越过椅背,把耳朵贴到胡南枝的嘴上,听听他的下文。
胡南枝停顿了很久,才悠悠道:“便如那先帝武鸣琅禅位,是同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胡南枝却哪里能道出实情呢?
他想了想,总结道:“神来之笔!”
两个书吏,听闻这四个字,身子往后一收,满脸的不理解和不满足,又怕自己不解玄妙,显得很蠢,因此反复斟酌该如何追问。
恰好此时,侍者禀告廷尉左求见。
廷尉左一进来就禀告:“胡廷尉啊,红英馆出案子了,下官不好量刑,赶来请廷尉大人定个主心骨。”
胡南枝已是八卦人格下线,官吏人格上线,一脸端肃。
看的两个书吏一脸惊奇和后怕。
胡南枝:“报来。”
两位书吏起身要告退。
胡南枝官吏人格暂收,调皮灿然一笑:“唉?两位贤弟无需避讳,早晚都要知道我们廷尉府办案的精髓。正巧遇到个案子,就留下来听个分明吧。”
胡南枝讲完转向廷尉左,马上就是官脸,变换自如。
“且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