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硕满腔怒火的站在窗边。
李琼看着信笺:“南州君要临江?”
周崇硕拍了一下窗框,心想:这个南州君真是贪心不足,不堪与谋。
李琼道:“他已经一再的出尔反尔了,打吧,让他们知道咱们临江也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周崇硕何尝不想,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写信谴责了,他压低怒气,语气尽量平稳的说:“回信。就说我同意了,等他们打完中原,退回南州,我就退出临江,给他们接管。”
李琼眼睛瞪大:“郡守,不可。”
周崇硕表情活泛了一下:“我也不会的,只是先虚与委蛇一下,等打完中原,除了咱们的心患,再拉扯不迟。”
李琼:“撒谎?”
周崇硕:“与他一个背信弃义之人,有什么信义可讲?”
南州君看到周崇硕的回信,开怀大笑。
谋士却担忧:“君上啊,这周崇硕真能信守承诺,等我们打了中原,就让临江么?要不要防上一手?”
南州君淡淡一笑:“他周崇硕就没打算给我临江。”
“那……”谋士疑惑了,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你在乐什么?”慑于帝王威严,还是收了声。
“我要的只是这封信啊。”
谋士一脸的问号:一封信好做什么?
南州君:“等我打完平原,回头打临江,这封信就要昭告天下。他周崇硕,一个出卖临江的人,还有几个临江人会听命于他,首领去了,一群捏不起来的军队,让我们省好些力气。”
“原来是这样,君主原来是攻心为上啊。额,不对啊,君上,您说回头打临江?”他更疑惑了,这从来不是我们的计划啊。
南州君这次笑而不语,不再解释。苦心孤诣二十载,制造了皇后和公主的意外,与周崇硕又纡尊降贵的勾连多年,屯兵制甲,养马造船,静待中州风起,难不成真是为了西川或者临江这一隅之地么?
等谋士反应过来,他望向南州君的眼光里多了一些敬佩和真诚,不似他看先君或者先前看他的谄媚眼光了。
江原城外,一骑白马载着一个披麻戴孝的白衣女子飞奔而来,踏过城门,来到廷尉府,下马扣门,一气呵成。
“报,大人,门外有个年轻女子求见。”
年轻女子?周崇硕不近女色。“可问过姓名?”
“不肯说,只说是临江郡渡口镇的旧识。”
周崇硕确认道:“容貌清丽,但眉宇凝重?”
小厮想了想,答:“是。”
是秦梵音……她不是随了武兴之出了卞京,然后不久说与武兴之云游天下了?这是万不可能云游到临江这个是非之地的。
武兴之的消失可是帮了周崇硕的大忙,使得中州君还没开战,已痛失主力,所以他未细想此事因果。此时想起来,武兴之消失的时机,确实有些诡异,不像是自然所为,倒像是被人控制。难道说这秦梵音是妖?她控制了武兴之?是的,不然那武兴之怎非要娶她不可。这就说的通了。
他赶紧招来了今天当值的高庭,安排了一番,才命人叫秦梵音进来。
看到一身孝服,难道扶风行或者萧雨歇死了?周崇硕关切的问:“秦姑娘,何故穿着孝服啊?”
秦梵音上来就言语犀利:“我为渡口镇所有镇民守孝。敢问周大人,渡口镇被屠之时,作为父母官,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