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我哪知道花溪是个大赖子呢,长的那么好看,都不妨碍他不要脸啊。”
扶风行围着收拾衣物的秦梵音打转,也是抱怨,也是道歉。秦梵音口是心非的说:“没关系,我正想住住皇宫呢。等住够了应该就会被放回来了。”
“梵音,你别担心,我这些日子拼命想怎么破这种无耻打法,等我能打败花溪了,他们就不能强留你了。”
嘴上这么说,但是扶风行想不出来怎么破。难道真正的强必须是了无牵挂的么?
秦梵音被接走,住进了清水宫。
武鸣琅叮嘱丁贵妃:“这女娃对我前堂有用,你可给我好好盯着,最好让她留恋富贵,不思出城。”
“主上,今日在奴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武鸣琅瞪了她一眼,“最好明白为什么留你在宫里”,丁贵妃吓得不说话了。
丁贵妃看着秦梵音,很惆怅,暗暗猜忌该不会是武鸣琅想要慢慢纳入宫来吧,一面嫉妒着年轻的鲜活,一面还得听了武鸣琅的,日日锦衣玉食的供着她,好玩好笑的堆到她眼前。
武鸣琅内心也很惆怅,秦梵音长得不似芙蕖,性格亦不相像,但她住在芙蕖的宫里,每日偶尔撞见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怎么能想不起芙蕖日日相伴的日子,真仿佛在揉搓他的伤口。
在秦梵音入住宫城的日子里,刁慧就是清酒小馆的主事。与花溪大战以后,大家因为扶风行的名声,到清酒小馆来寻偶遇,所以清酒小馆从早到晚一座难求。还好刁慧机灵,往来应付自如。
只是稍闲时,她会站在门口,往路上去看,每逢看到形容丑陋的行人就是一阵白白的激动。她知道刁爹爹来也会直接去廷尉府,不太可能先来清酒小馆,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去看,这南来北往的人里,有没有她的亲人?
消息依旧能持续飞给周崇硕,临江的大事是濯水县的县令死在了江原城,西川的大事是官兵劝降九牛寨,九牛寨不降,被攻破屠了寨子,等等。日日来蹭饭的萧雨歇和扶风行也自然从慧儿这里得到了这些消息。
周崇硕得了消息后,特别留意临江这个,他听到了关键的信息,他知道李琼按照他说的在做了,而他在京城必须接应好,最大化临江旧部的努力结果。
次日早朝,武鸣琅依然懒懒的听着大臣们的奏报,不时讥讽上两句。
见久无人言,侍者问:“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往日,这句话过去三息,侍者接一句“退朝”,大家就散了。
今日,周崇硕款款走出队列,“臣廷尉周崇硕有本启奏。”
武鸣琅坐了起来,周崇硕你还有招?“爱卿且奏来。”
“临江郡守宁王殿下,召临江郡所属九县县令县丞入江原述职,将欲以考核结果升贬众县长官。臣以为此事不妥,中州君应以制止并严厉问责宁王。一来,我中州官吏考核升贬,按法令,职责收于中央,交于丞相,不在地方,不假郡守之手……”
丞相邓智昨夜少觉,正低头瞌睡着呢,猛一听“丞相”二字,陡然精神了。
“更者,宁王前番违制给军兵加军饷,此番越权升迁贬黜官员,意在掌控临江,使临江臣服宁王,而非君主。”
此言一出,朝堂大惊。宁王党惊恐战栗赶紧观察中州君反应,太子党闻到了诱人的血腥之气蠢蠢欲动。
宗正丁原站了出来:“周廷尉大人不要胡说,宁王最遵父兄,酷爱圣贤之书,他什么样的心性中州君岂能不知?我看你血口喷人,临江遵宁王的就是遵君上的,宁王在临江总比你在临江,临江更姓武吧?”丁原都气急败坏不择言辞了。
都是撕破脸的打法啊。
周崇硕不为所动:“周崇硕问心无愧,不必自表,我现下站在卞京城的地面就是忠心最好的明证。倒请丁大人守好臣子的本分,不要议论我个人,且议论临江当前的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