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狐妖?”“正是本座。”狐妖轻轻走到她身边,仔细看了看她,“没铜镜里漂亮,也没有姜妄说的那么不堪嘛。”一边说一边绕着她打量了一番,“姜妄勾引不上,下次换个人试试,我瞧那大师兄好上手。”“我不要,你别想,没可能!”沈黛儿一口回绝。“哟哟哟,还较上劲了。”“就不能靠魔晶修炼吗?”“那我问你,魔晶何来?你连魔物残魂都对付不了,自己打是不可能了,靠你收租的这两个魔晶,那得什么时候才能修炼起来?并非本座逼良为娼,而是你着实没得挑。”沈黛儿一时无言,许久才道:“我会想办法的。”“不是本座泼你冷水,你迟早会走上阴阳双修这条道。”狐妖说完便就走了,带走了所有的光,只余下她一人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此次没有外力,沈黛儿是自然醒的,这回姜妄他们都不在,让她稍有点点不习惯,但仔细一想也是,人家有自己的事,肯定不会每次守着她。也幸好姜妄那厮没掺和,不然又要讹她钱了。沈黛儿勉强从床上撑起身子下来,还有些使不上劲,费力挪到了桌子旁,捧着水壶喝了一口冷水,顿时打了个激灵,力气回来了不少,也不知道自己这次究竟昏睡了几天。坐在凳子上缓了一会儿,攒了些力气,正准备起身去找点东西填填肚子,沈黛儿才发现自己身上有许多黑乎乎,油腻腻的东西,她脸色一白,想起了梦中那蜈蚣滴落在她身上恶臭的口液,不会是那口液吧?沈黛儿凑近闻了闻,刺鼻的味道让她脸色更难看了,头发上也是,容不得她多想,赶紧拿上衣裳,跑去后院洗澡。长静居后面是一片竹林,林子里有一眼泉,她平常都是在那儿洗的澡。此时刚入春不久,天气还很冷,泉水更是冰凉,沈黛儿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脱了衣裳下水,冰凉刺骨的泉水让她不禁发抖,稍稍打湿身上,就赶紧拿香胰子往身上抹,好在用香胰子能洗掉身上这恶臭的脏东西。“你四季都在这儿洗的?”狐妖与她闲聊。“嗯。”沈黛儿随口回了一句。“我猜你每个月月事肯定很痛吧?”“嗯,疼得下不来床。”“果真是没娘的孩子没人疼。”沈黛儿没回它的话了,专心洗澡,饶是她再怎么快速洗完,也还是冻得面上青白,嘴唇发紫,赶紧套上衣裳才好些。刚刚换下来的衣裳上面也都是那臭烘烘的东西,衣裳上的难洗,她洗了许久才勉强洗掉,等她洗完,双手被冻得通红,早没了知觉,往袖子里捂了会儿才好些,便赶紧往房间走,得赶紧躺被窝里捂会儿才行。沈黛儿端着湿衣裳回来,正好撞见姜妄进门,她看了一眼,并没搭理他,赶紧将晾衣裳的竹竿摆出来,赶紧晾衣裳。“你不是昏睡着吗?梦游掉水里了?”姜妄说着,伸手帮她晾衣裳,沈黛儿躲开了他的手,“不用你帮,别想讹我。”“放心,这次我不收你钱。”姜妄强行拿过她手上的衣裳和木盆,双手相触,她冻得麻木的手触感有些麻木,并没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姜妄却是感受到了她手上刺骨的冷。“瞧这冻得,赶紧回去躺着吧。”沈黛儿可不想再欠他人情,伸手又去夺木盆,可夺了几次,都没能从他手上把东西抢回来,急得直跺脚,“你这人怎么这么讨人嫌!我不要你帮!”“得得得,是我多管闲事,好心没好报。”姜妄虽这么应承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三两下把衣裳都晾好了。沈黛儿可恼地推了他一把,转身回了房,她真是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姜妄看着她的背影,瞧着她那冻红的脚后跟,不住皱眉,回头看了眼一旁滴着水的衣裳,瞧着那拿旧衣裳改的小肚兜,再看看手里木盆里的香胰子和皂角粉,不由轻啧,瞧她作得这可怜劲儿,云里涧还能缺她吃的穿的不曾?这还真不怨姜妄这么想,还真是她自个儿作得,每年买衣裳的钱没谁克扣她的,布料买回来,她自个儿做,只是她觉得以前的旧衣裳扔了可惜了,就做成了肚兜穿里头,反正穿里头又没人看得见,只有自己知道。在她心里只有穿和不穿,没有料子好坏的说法,没人教她里头穿的和外头穿的要有何不同,洗澡也是,没人叮嘱她姑娘家要注意别贪凉,不然来月事会疼得慌。沈黛儿在床上捂了好一会儿,脸色才转好,这才将用帕子包着湿发放下来,仔细擦着。姜妄端着姜汤进来时她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看着他手上那碗热气腾腾的汤,沈黛儿赶紧说道:“我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