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过的飞快,转眼又是半月过去,慕容远终究不能总待在医馆,叨扰许久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今日赵明远并不在医馆,听伙计说是上山去采药了。
慕容远身上本就身无分文,好在荃儿离开王府时将她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其中有好些都是楚萧送给她的收拾,不得已只好先拿去当了,日后有了银钱再赎回来。
“姑娘…”荃儿知晓自家姑娘总有一日会知晓的,她也瞧得出,姑娘对世子爷一片痴心,可若是让姑娘知晓世子爷和七小姐已经成为了夫妻,恐怕此事对她而言未免太过讥讽了一些。
慕容远将东西微微收拾了一番,东西不多只是一些欢喜的有衣裳,瞧着荃儿回来了,连忙道。“荃儿我们走罢!”
荃儿点了点头,不觉抬头看着慕容远道。“姑娘,我们去哪?”在京城如今也是无依无靠,更何况外面四处都是寻找姑娘的人,若是不当心被丞相府的人碰上,一旦再回到丞相府恐怕就出不来了。
她私底下也听了王府的一些事儿,这世子爷与七小姐成亲将人冷落连洞房花烛夜都没留下,越是如此,七小姐岂不是更怨恨自家姑娘了。
想了想,连忙道。“姑娘,这…赵公子还没回来呢,在此住了这般久总得等赵公子回来打声招呼再走也不迟,若是不告而别日后再见恐怕也不好说话。”
听了这话,慕容远微微顿住了脚步,点头道。“你说的也对。”随即又将东西放了下来,道。“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先出去买点路上要用的。”
她决定了,此番离开京城去华伦山路途遥远必定有许多东西不可缺少,如今的她能去的地方兴许也只有这一个地方了。
曾也试想着去皇宫求助于父皇,可她是卉夫人的女儿这身份却不能暴露,若不然必定要被朝廷的人合力觐见要斩草除根了。
为了以防万一,她不得不先回华伦山去,至少那里有师傅在还有那些师兄弟们,只不过下山都这么些年了也不知他们可还记得她?
不等荃儿开口人就已经出了去,看姑娘高兴,她也于心不忍,只好跟着一同出门就怕她遇着什么人。
好在医馆只是在城南挨着郊外了,这一带并不热闹,荃儿跟在慕容远身后,时不时都要东张西望就怕有人跟上来。
“姑娘,路上赶路发闷,不如进去买点果脯零嘴也好解解馋。”瞧着有卖零嘴的铺子,荃儿赶紧将人唤着进去。
慕容远并非是没察觉到荃儿异样,只好进了铺子,荃儿不说她也能明白,从丞相府逃出来这会恐怕都有人在找她,若是不当心暴露了踪迹恐怕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等出了铺子后,慕容远刻意挑了小路走也注意到荃儿神色好了不少。
见此,心里不觉一暖。“荃儿,你也不必替我担忧,如今我已是一人,也多亏你救了我出来,所以日后我定会护你周全。”
荃儿若是不跟着她定不会有事,如今还将她救了出来,心里自然是感激不尽。
“姑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伺候姑娘是应当的。”
,慕容远点了点头。“既然是要离了京城,不如多购置一些衣裳,免得日后去了山上还缺这缺那的。”
荃儿见她是真的打算离开京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应道。“姑娘,奴婢知晓过了这巷子前边有一家铺子买的衣裳极好,布料也不贵实。”
两人身上的银两还有两百两,这都是靠慕容远的首饰当来的银子,总的三百两,其中一百两便给了医馆的伙计。
她受伤在医馆吃住还有那些药材均是没给分毫,如今要离去自然得给人银钱才是。
“老东西你给我滚开,你儿子欠了我们五十两银子,就你这点东西能值几个钱。”
老妇人双目含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苍老干瘦的双手抓着那青年男子的衣摆。“这位小哥,那东西不能拿走啊,那是我老伴留老身物什,值不得几个钱,求你高抬贵手,日后老身积攒了银钱定会还上,求你还给老身。”
男子听了这话,呸了一声,一脚踹开了老妇人,恶声恶气道。“值不得几个钱你还在这求来求去,你当老子瞎了不成,虽说值不得几个钱也是个银簪,拿去当了换几个子的酒钱,你赶紧给我滚,少在这碍手碍脚。”
老妇人身形虚弱,被人一脚踹到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半响都没爬起来,待男子带着几个人要离去时,老人家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顿时扑了过去。
“将物什还我,还我…”老人家像是要拼命一般,看着围观的那些百姓们个个揪心不已,却是没人敢上前去帮衬。
一瞧那男子带的几个人就是地痞癞子,领头的倒是认得是前面那家赌坊的打手,这老妇人的儿子成日进出赌坊败了家砸锅卖铁家徒四壁。
老妇人平日里靠着做绣活,给人洗衣裳赚些银钱养活母子俩,可眼下儿子被人打的去了半条命养在家中。
银簪子的确是她老伴所送,可这是拿去当了换银子买药的,眼下被人抢走家中儿子无钱医治恐怕是要落得个半身不遂了。
“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让你滚不滚,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小爷我今日送了你这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