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凭一手里还拿着刚修了一半的农用车马达的零件,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陆新宜衣服里捏他乳头,毛衣被推起一截,明晃晃地露着腰。
伊万愣住好一会儿,陆新宜束手束脚地站起来叫他名字,才转身飞也似的跑走了。
周凭继续手里的活儿,陆新宜愣愣地转过来问:“怎么办啊?”
周凭反问道:“你说怎么办?”
“不办。”陆新宜倒肯接话,又原位蹲回去,继续帮周凭找扳手和螺丝,不过蔫蔫地低了头,话更少了。
伊万好几天没露面,虽然平常也不是天天见,但那不太一样,陆新宜有时候会走神,有些落寞的样子。
有不下雪的时候,两个人就绕着小二层修建篱笆,这项工作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以前有时伊万也会来帮忙,可能是因为周凭对各种机械都精通,什么东西都能上手修一修的关系,他原本很崇拜周凭,还跟陆新宜学了中文的“哥哥”,整天“哥个”、“个哥”地叫周凭。
还问陆新宜为什么不叫周凭“个哥”。
有时候跟陆新宜拌了嘴第二天也会来,说找“个哥”玩,然而周凭并没有什么好跟他玩的,反而是他,没一会儿和陆新宜两个人就凑到一块儿去了。
伊万十六岁,比陆新宜还小一岁,但是个子长得高,只比周凭矮半颗头,大概是西方人的体质,看着也比陆新宜壮实不少。
伊万住在村子里,陆新宜住在村子外,他是陆新宜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伊万上学到八年级就辍学了,之后一直专注帮家里做事。
伊万其实挺喜欢上学,读书的时候第一个学会不翻课本就正确涂好俄罗斯地图的颜色。
陆新宜离开学校那天,伊万哭了,还以为只要把他的书包送给陆新宜,陆新宜就可以继续读书。
前两年有一天杰伊晕倒了,很冷的一天,找不到车送,伊万和陆新宜交替把杰伊背到了学校。
伊万三年级就开始交女朋友,他明年就要结婚了,但是并不是之前交过的任何一个。
伊万,伊万。陆新宜经常把他挂在嘴边,不消多长时间,连周凭都知道了他不少事情。
第五天一大早有人敲门,陆新宜冲出厨房,又在门口刹住,面色严肃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门。伊万站在门口,两个人一样的表情,别扭得滑稽。
“最近怎么老是下雪?”伊万摸着后脑勺说,“都出不了门。”
陆新宜说:“是啊,真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