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总裁室的走廊会遇上秘书处的秘书,大家都在忙,见了她便纷纷打招呼,她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称呼素叶为年太太,语气恭敬。
打从年柏彦被判入狱后,这些秘书们也着实捏了把冷汗,私底下都在暗暗担心,一来她们是怕这家公司没有龙头面临着倒闭的危险,二来她们也在议论,四年的牢狱生活会不会让那位年轻漂亮的年太太有了其他心思。
但让她们都大跌眼镜的是,年柏彦出了事,年氏却因此没受影响,简言作为特别行政助理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再加上专业的经理人团队的入驻,让年氏牢不可破。而素叶,虽说不懂经商,但她也时常来年氏查看状况,没有传说中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架势,这让所有人都对她另眼相看。
因为在这个已经不再相信爱的年代,等候,显然成了最让人寻味的奢侈。
也由此,当她们见到素叶的时候,各个都是敬重。
“好好来公司闹了吗?”素叶问了助理秘书,她的女儿她了解,怎么可能乖乖地待在这种地方,早就吵着出去玩了。
助理秘书轻轻一笑,“应该没闹,因为年总一直在里面带着她呢,我们啊谁都不敢进去打扰。”
素叶淡淡笑了,点点头。
等助理秘书离开后,她推门进了总裁室,开门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如今年柏彦已经回来了,她再进这间办公室总要敲敲门才好。这四年她来这间办公室,因为知道没人,所以都习惯推门就进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没有想象中的嬉戏吵闹,又是在一个夜幕降临的时刻,淡淡的光亮笼罩着室内,很柔和的视线感。
难道年柏彦带着好好出去了?不对啊,他们出去了外面的人不会不知道。
素叶径直往里面走,到了休息区倏然顿步。
她从没想过会见到这样一幕,这样令她安静而又幸福的一幕。
休息区亮着地灯,那微弱的光亮像是散落在星河的颜色,窗外有霓虹,与室内的光亮遥相呼应,不刺眼,柔和地泛着美。
黑色真皮沙发上,年柏彦躺在上面,小静好就像只安静的小猫儿似的趴在年柏彦的身上,她睡着了,小脸贴着爸爸的胸口,一只小手还在紧紧揪着他的衬衫,像是在梦中都怕爸爸飞走了似的。她的小嘴儿微张,嘴角还挂着小小的口水,睡得很是酣甜。而年柏彦也阖着眼,一条结实的手臂圈着小静好,许是怕她睡着睡着从他身上掉下来。
他像是也睡着了,呼吸平稳,胸膛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眼角眉梢的弧度松懈了,连一贯紧皱的眉心也舒展了。
沙发旁边,和周围的地毯上全是小孩子的玩具,积木也还搭了一半儿就放那儿了。素叶无奈地笑了,这两人是玩累了吧。
地毯上还有一个用彩色橡皮泥雕刻的东西,素叶好奇,蹲下身拾起来一看,是米菲兔,做得活灵活现,兔子身上的衣服颜色搭配得十分鲜艳。
素叶微微抿唇笑了,这兔子应该是年柏彦雕刻的吧,好好这么小,哪有这么强的动手能力?她将米菲兔拿在手里,将东倒西歪的玩具逐一收拾好放好,心里却琢磨着这些玩具哪来的,年柏彦行动力也够快的了,竟给好好买了这么多玩具。
收拾完后,她没有叫醒父女两个,看了一眼手里的兔子,又看向依旧在熟睡的年柏彦,心中感动。应该会是这样一幅画面吧,夕阳西下的时候,室内是大片温暖的颜色,年柏彦和好好就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他在很认真地用这些玩具泥给好好捏出米菲兔的原型,然后拿着工具一下一下地细致雕刻,他原本是打磨钻石的手现如今用在了给女儿雕刻兔子上了,但他丝毫不会觉得是件丢脸的事,脸上还带着微笑和对女儿的*溺,而好好一定也是凑在爸爸跟前,十分好奇地看着爸爸手中的杰作,小嘴里也一定是发出了赞叹声。
素叶轻轻笑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心底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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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多,素叶给小静好收拾行李的时候,小静好醒了。她穿着粉色带着米菲兔图案的睡裙,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进了客厅,脚上穿着的也是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
“妈妈,我们明天是要搬家吗?”她好奇地凑上前。
素叶一看时间,说,“是啊,妈妈先要把你的东西收拾出来,你乖乖地去睡觉。”
今天小静好很显然是处于亢奋状态,先是在爸爸怀里睡了个瓷实觉,吃饭的时候,她也一改安静的状态,一定要坐在她和年柏彦中间,席间她不停地说幼儿园里的事,说她很喜欢跟谁谁玩,最讨厌跟谁谁玩,小嘴喋喋不休,就没停过。
在办公室里的一幕很美,其实素叶原本不想叫醒他们,但一想到这么个睡法,到了晚上小静好八成又睡不着了,便狠着心打破了那么美好的一幕。
小静好刚醒有起*气,哼哼地揉着眼睛一直在闹,年柏彦便笑着哄着她,小静好就像是只小懒猫似的一个劲儿黏在年柏彦身上,素叶看见年柏彦身上的衬衫已经被小静好给*得跟抹布似的了,忍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