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叶玉很漂亮。
黛眉细眼,皓齿樱唇,一头柔软长卷发,映着一张巴掌大点略带苍白的小脸儿,那脸儿即使被泪水打湿也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她身形娇小丰满,整个人腻在年柏彦怀里如一只受了伤的兔子,这女人正迎合了软香入怀一词,只可惜,年柏彦的神情不大应景儿。
“柏彦。”她仰着脸,不知是想看清他还是禁止眼泪继续滑落,嗓音听上去更多的是近乎哀求,“你要了我吧,就今晚,我求你要了我。”
年柏彦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任由她紧紧扯着他的胳膊,目光冷静又沉稳。
见他不为所动,叶玉如同受了刺激,干脆伸手来扯自己身上的衣裙,豆大泪珠顺着下巴砸在地毯上。年柏彦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按住她的手,她却愈加反抗,裙子的肩带被扯了下来,香滑肩头暴露空气之中。
“你就当帮我还不行吗?我要疯了,真的疯了!我想了整晚,想到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我彻底忘记他!柏彦,我求求你行行好,我们夫妻一场,就当你可怜我!”
年柏彦紧接着低喝了句,“够了。”
与她的歇斯底里相比,他太过冷静,就连喝出的言语都简短有力,却是一道明显带有权威感的命令。也许正是他的这种冷静彻底让叶玉崩溃,眼泪也倏然冷凝在眼眶中,她的眼如沁在湖水中央的水晶,良久后她才颤颤道,“你是我丈夫,就算我们发生关系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我不会碰你。”
“那你会碰谁?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个女人们,还是跟你暧昧不清的女助理?”叶玉反唇相讥。
年柏彦的目光沉凉了些,不加任何回应只淡淡说了句,“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柏彦。”叶玉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马上叫住了他,见他顿步,重新上前颤着眸光,“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我只是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我丈夫,可你关心过我吗?你是不想关心我还是……嫌弃我?觉得我恶心?”
“你误会了。”这一刻,叶玉眼中窜走的无助和茫然竟让年柏彦不经意想起了素叶,那一天她静静地走在街上,她的眸光也恰似这般的悲凉。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语气稍稍放轻,“我不会碰你,这是我们婚前就说好的。”
叶玉像是被人摘了翅膀的鸟儿,无力扑腾着最后的一点气力,想要抓住点什么却又那么有心无力,她摇头,一脸苍凉,“我后悔了,柏彦,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抬头往进他如深海般难以揣测的眼,“也许你会认为我太自私,可我今晚就是想把自己交给你,我只想让你要我。”
“但是叶玉,我不想。”年柏彦肃了神色,极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未必要采取这种方式。你是个好女孩儿,所以更要明白人只有先爱自己才能有能力去爱别人,你没有必要,更没有任何理由为了不值得的人来放逐自己。”
叶玉忘了哭,张着泪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年柏彦,良久后说,“柏彦,你从没尝试去深爱一个人,又怎会了解我的心情呢?”
年柏彦轻叹一口气,拿过旁边的纸巾递给她,由衷说了句,“说实话,我不大会安慰人。但,人都是独立的,完全没有必要一定去依附谁走完这一生。我的确没有深爱过哪个人,也没尝试过撕心裂肺的滋味,不过叶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心塌地地爱上了哪个女人,我一定会告诉你。”
“我要谢谢你的坦诚吗?”叶玉抽了一下鼻子。
年柏彦勾唇,“这是我和你的相处之道,你对我坦诚相待,我总不能对你藏藏掖掖。”说完将她重新拉回床上,“还有,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叶玉紧紧闭着眼,半晌后睁开,对着他点点头,如同下了个重大决定。年柏彦见她应允后,眼神稍稍转暖,“好好休息。”
“你要睡哪儿?”见他走到房门口时,叶玉忍不住问了句。
年柏彦伸手开了房门,淡淡了句,“我睡客房。”
他优雅的背影略显薄凉,房门,无声无息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