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风水轮流转,如今竟也换她做这样的事了。
虽然谢玴浑身都被雨水湿透,脸色也好无半分血色,可他的身体却异常的滚烫,尤其在给他解了衣裳之后,徐妙言的手直接触碰到他身体之时,那滚烫感更为清晰,就像冬天刚烧起来的暖炉子一样。
一个正常的人,怎会有这样高的体温?该不会已经染上风寒了?
徐妙言还是要先帮谢玴把衣裳都换下,当褪到最后一层裤子时,她又犯了难了。
这最后一件,她要不要也帮他褪下?
可若是留这么一件在里面,想来就算是换上干净的衣裳,也是不行的吧?更何况是全身湿透,但凡有一件留在身上,都有可能让人感染风寒。
仔细的想来想去,徐妙言决定,既然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好人做到底。要是谢玴介意这个,那不管她脱他几件,他都是介意的。
如此一想,徐妙言还是下手了。
尽管帮忙的时候小心翼翼,可徐妙言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她的手顿时僵住,忽然就想起了在范阳谢府时,谢徽给他下药,他失控时,挨着自己,不可言说的触感……
徐妙言猛地回神,惊觉自己竟会想到如此龌龊的事,暗骂自己下流。
“罪过罪过,真是罪过。”她看着谢玴,喃喃念叨了两句,赶紧收回手,迅速替他将衣裙换上,又将他拖到床上,盖好被子。
拉开被子之时,玉髓便从里面滚落到地上,徐妙言捡起来,发现玉髓是翠色的。
她想起当时玉髓枕在张皇后尸身下的时候,也是翠色的,只是拿出来以后,便成了石头一样的颜色。
徐妙言沉思片刻,便将那玉髓塞到谢玴的脑后,让他枕着。她不知道平时谢玴用玉髓的时候是怎么用的,不过像张皇后那样枕着,就算不对,也无坏事。
谢玴昏迷不醒,徐妙言担心谢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想去都护府找连祁或者梁鹤。可是外面的雨势太大,她本就不认得这里的路,从这里出去她未必找得到都护府。更何况,若是贸然出去,可能还会撞见张太后或是谢徽的人。
谢玴之前千万叮嘱过,今日绝对不能出梁宅。
可是现在谢玴出了事,难道她就要在这里干等着?
徐妙言看着外面的大雨,思来想去,还是先去煮点暖身子的汤水,等雨小一点了再说。
梁府许久无人居住,本没有什么食材。是昨日徐妙言想着今日要在这里待上一整日,才买了些食材用来做饭的。想着谢玴那里不能离人,便只简单的煮了点果子汤,先用来暖下身子。
端着果子汤回去的时候,才刚开门,徐妙言便听到里面谢玴的声音。
她当时便大喜,他醒过来了?!
徐妙言端着汤大步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仍是躺在床上,紧闭着眼,嘴里不停的在念叨什么的谢玴。
原来他在梦魇。
徐妙言将汤放下,坐到床边。谢玴身上,脸上都冒了细密的汗珠,身子不停的微微颤抖。她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脸竟然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