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玴下手也忒重了,根本不顾一个姑娘是不是能承受的起这样的力道。
这药是她从裘郎中的药铺里偷来的。裘郎中是这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郎中,她知道他的药铺里这种药调养受损的内里最快最好。裘郎中认得她,但恰好今天裘郎中并不在药铺里,所以她便趁机悄悄的去偷了一点,想着给谢玴用。结果谢玴竟然以为,她要暗算他?
徐妙言纵然心中气恼,但当着这个不讲情理的男人的面又不好发作,想着自己的目的,徐妙言咬咬牙,还是忍下了,只委屈的嘀咕了一句:“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谢玴听她声音哽咽,眼圈发红,才发现自己对一个姑娘下手确实是重了,还差点决定杀了她。纵是自己理亏,谢玴表面上也并未有什么情绪,他也根本不可能会跟她道什么歉,只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有劳。”
徐妙言看谢玴这一副冷漠又无所谓的模样,简直气的牙痒痒。她真是蠢,平白的给他拿什么药?让他疼死算了。
徐妙言心里咒翻了天,嘴上忍着没敢再说一句。
谁叫她奈何不了谢玴呢?
谢玴收走了她的药,却并不打算服用。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轻易的相信她。
他转身走向放了许多东西的木桌旁坐下,开始给身上的伤口换药。
徐妙言也没再吭声,把掉在草席上的鹅腿捡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和草屑。
还好鹅腿没怎么脏,还能吃。
徐妙言瞧着谢玴的背影,越想越气。
早知道她应该在外面吃好了回来,饿死这姓谢的!
徐妙言一边啃着鹅腿,一边又对着谢玴的背影将他祖宗十八代都给狠狠咒骂了一遍。
“你叫什么?”
本来徐妙言正沉浸在自己内心的各种言辞里,结果谢玴冷不丁的突然一问,吓了她一跳。
她连鹅腿肉都赶不及咽下,就虚着心赶忙回答:“妙、妙言。”
谢玴低着头换着腰上伤口的药,头也没抬,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她。
徐妙言啃鹅腿的动作不经意的小了一些,若有所思的盯着谢玴。
程复之前说的果然不错。只是,谢玴这个人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或者可以说,是比想象中还要无情。
也许是少时的那个谢玴给了她太多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