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不起还不行吗?”木羽挡住十八的去路,他很自然的把她搂在怀里,“男人都要面子的,摔倒那么多次,我也卑微的,让女人救我的场,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的……”“你没做错什么,真的是我有问题,搞不清自己几两重,想管的事儿太多!也分不清自己该不该管,妮娜说的没错儿,我很活该!”十八推开木羽,往后退了几步,她突然笑起来,“其实现在想想,也不算很糟糕了,至少我还能吃到999元的新年餐,还是两人份儿的,恩……我吃着冷掉的牛排,酒店的餐刀钝的砍不动萝卜,妮娜给我打电话,说你住的酒店厨子手艺很差,她给你送别的餐厅的菜,你在洗澡,然后你们一起等新年的零点钟声……所以我一点儿都不会为自己找别男人酒后乱性内疚,就当是体验生活了,你也说过我得突破自己,以后还要写很多东西,我也长大了,生活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十八,我没想跟你说别的,我并不觉得你做的……有什么问题,当然也会有不舒服,那是因为……因为我很珍惜你的,像我这样的男人,如果想勾引你上床不是多困难的事情,包括那次我说谎骗你的酒后乱性,你以为我没本事让你真跟我发生点儿什么吗?我现在真的只想跟你说说我们之间……”木羽打断十八语无伦次的辩解,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新年夜木羽把十八丢在酒店独自吃冷餐,从上海回到北京他宁肯住酒店都不回家,就是因为木羽并不确定他能处理好喝十八的关系。狠话可以说,但那些心底涌动的额外期待却又不甘心,新年夜那晚,如果十八能喊他的名字叫住他,如果她能不顾一切的追出去,他真的会留下来,每个人对爱情都有最卑微的期望值,谁会一点儿尊严和面子都不要呢?更何况木羽真的很恼十八背着他签下30万的借款单。“我觉得搬出来挺好的,我跟米乐在一起住没什么压力感,也不会患得患失。”十八也打断木羽想表达的意思,她朝木羽身后买菜回来的米乐招手。“知道你跟米乐住在一起,我就放心了,我们真的很需要好好谈谈,明天?后天?还是别的什么时间,你来定时间。”木羽殷切的叮嘱十八,又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样东西递过去,“这个你拿着!”“什么……我的手机?”十八惊讶的拿过手机,因为在她的意识里,手机早就在新年夜丢到酒吧了,“怎么在你这儿?酒吧的服务生送回去的?”“不是。”木羽低头点烟,声音低下去,“你落在左手家里,他找不到你,只好把手机给我……”“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你不要为难别人……”十八不自觉的想到木羽的为人,她没想到左手会去找木羽还手机,给阿瑟不就好了吗?“我说过,我不会太在意这件事儿,不舒服的感觉肯定会有,但这不影响我对你的……我只会把这件事儿当成你的过去,就像我跟你说起我的过去你不会太舒服一样。”木羽捻灭烟,最后搂了十八一下,“记得找时间约我!我们真的需要好好谈谈。”米乐拎着青菜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木羽已经发动车子离开。十八看着手里已经是关机状态的手机,感觉到莫名的烦躁。千字锁当舒雅对十八的工作状态越来越不满意的时候,十八也越来越发现她的兴趣竟然脱离当初的职场梦想,她甚至忘了自己当初走出校门的梦想是职业经理人。或者是成功的商人?还是hr什么的?sannio对十八春节后交的稿子非常满意,她的评价十八终于学会如何去经历男人。十八也拿到sannio这年的约稿。或许这就是代价?十八看着茶餐厅来来往往的人群,努力想着成长的代价到底是什么?直到她看到左手从茶餐厅门口进来。新年夜后,十八逃命似的从左手家跑掉,他们已经有十多天没见面。先是十八误以为自己手机丢失,后来拿到手机她又不太敢接左手的电话,怕说起两个人都尴尬的话题。左手说他元宵节后去上海,十八页觉得始终多少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决定见面。“最近很忙?”左手低头翻着菜单,也不抬头看十八。“哦,乱七八糟好多事儿,可能会换工作,也可能会再混一年半年的,等有了具体目标再说!”十八也拿起另一本菜单翻着,她感觉到自己的紧张。“过了十五,我就去上海,这边的房子空了,你要是……要是愿意住,就,就跟方小刀一起住着,他家的房子装修,米芊芊也在……”左手说的磕磕巴巴的,他始终用菜单挡着脸。“哦,挺好的。”十八飞快的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擦着手心的汗。“两位要喝点儿什么?”茶餐厅的服务员拿着本子走过来询问。“随便!”十八和左手同时说出口,两个人飞快的对视一下,又飞快的避开对方的目光。“你们还真有默契,不过我们餐厅没有随便!还是要麻烦你们点具体的。”服务员很有幽默感的解释着。“我要绿茶。”十八尴尬的叫着最简单的茶饮料,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我也要绿茶吧。”左手慌乱的指着菜单上的茶点,“还要这个,这个,和这个,再加一个这个……”“好的,两位请稍等。”服务员笑呵呵的拿着餐单离开。“十八。”左手很突然的抬头看十八,似乎鼓起很大勇气,“那天晚上,我真的,真的喝多了……”“没关系的,我也喝多了!”十八感觉自己的发丝慢慢炸开,没想点餐后的左手会说的这么直接,她有些发懵,还好,左手一直都用菜单挡着脸。“你和他是不是……是不是没有,没有那么过?”左手突然放下挡住脸的菜单盯住十八,他脸上的表情就像喝多了烧酒一样焦灼。“啊……过去的事儿,我们不说吧,恩,你去上海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十八的脑袋开始嗡嗡响,她感觉自己的思维就像喝醉的司机,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但就是找不到北。“你会不会跟我走?”左手的话也越来越没有逻辑性,不晓得他的思维是不是也像喝醉了酒的司机。“左手,你听我说,那天晚上我们真的……”十八横下心,准备豁出去跟左手说明白,不然这种谈话太有压力感了。“你会不会跟我走?因为你跟他根本就没有过……”左手提高了声音,在安静的茶餐厅显得很突然。“如果我跟你走,你会快乐吗?你会不会快乐?”十八直视着左手,这是他们之间的根本问题,如果周围的环境里没有方小刀。“我只是没想到……”左手的情绪低落下去,他烦躁的把菜单丢到一边。“顺其自然吧,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十八言不由衷的说着,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你不觉得你有问题吗?这话我憋了好长时间,从回到北京开始我就很想问你。”左手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的胸膛一起一伏的,“当初你跟木羽住在一起,我就特烦这事儿,好,小诺说你的理由是你以为你跟他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你们当初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现在是我们发生了什么,但你却不肯跟我走?你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男人了?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十八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她开始晕眩。“我没法不这样想的!”左手烦躁的拿出烟和打火机,又再次放回去。“我,我们以后再说吧,我先走了。”十八突然觉得自己的所有解释都很苍白且无力,她没办法面对左手的质问,还是跟逃跑似的跑出茶餐厅。新年假期结束后,沈嘉诚在回澳洲之前特意约阿瑟吃饭。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不过宴是鸿门宴,沈嘉落也在场。“我觉得你和嘉落不合适,我妹妹这边的实习也结束了,我会带她去澳洲,我自己的诊所也需要人手。”沈嘉诚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意思,蒋彦茹的事儿让他颜面尽失,女友的前男友追自己的妹妹?这还了得?“我也有去澳洲的打算,如果你担心战线拉得太长,你大可放心。”阿瑟非常客气打消沈嘉诚的疑虑,他当然知道沈嘉诚为什么反对他和沈嘉落的关系。“就是啊,哥,战线长也不错啊,哪天我看他不顺眼了,直接甩了更好,等他去澳洲找我,有这时间我都杀去欧洲玩儿了。”沈嘉落不以为然,她穿靴子的脚和阿瑟的脚在餐桌下面玩儿石头剪刀布,她已经狠狠踩了阿瑟十几下,难得阿瑟还绅士的笑得出来。“不行,你们不合适,爸妈现在都在欧洲,我明天就回澳洲了,不管你还无法无天了。”沈嘉诚严厉的瞪着打量阿瑟,摆明就是逐客令,“你们的年龄差距,还有生活背景什么的都很大。”“哥,我真的是为了你才去跟他谈恋爱的。”沈嘉落委屈的眨巴眼睛,说的一本正经。“你为我?”沈嘉诚差点儿气的吐血,他很怀疑自己的妹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对啊?我就是为了你啊?你想啊,哥,他泡了你女朋友,那我现在就去泡他,这不是帮你出气吗?”沈嘉落的理论还不是一般的惊世骇俗,这种短路的思维小歪都不见得想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