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神经的!”十八冷冷的拉开门走出去,身后是阿若得意的笑。黄飞给阿瑟拿来体检报告,现在医学的水准还是相当可信的,检查结果是不明原因脱毛,有外力原因,身体没有不正常的地方。阿瑟恼了,瞪着黄飞和沈嘉洛:“你们什么意思?难道是我自己揪我自己的毛不成?我怎么可能那么二皮脸?”小米在旁边啃着习惯,嘴里的西瓜籽掉了出来。小米拼命忍着笑,阿瑟本来就是自己揪的汗毛好不好?还敢说自己不是二皮脸?“真不是那个意思。”黄飞努力想解释合理,“最关键是你的腿部汗毛脱落,跟退烧针啊感冒药或者别的什么抗生素都没关系,这个你放心。”沈嘉洛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真的觉得黄飞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黄飞的眼神让阿瑟越发的觉得心虚,阿瑟真的恼了:“我也不说别的了,藏着掖着的也怪难受的,我到你们医院……”“我请你吃饭,行吗?”沈嘉洛紧张的看着阿瑟的表情,“算是正式给你赔礼道歉,以后我会定期给你做检查的,只要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找我……”阿瑟看着沈嘉洛可怜兮兮的表情,非常不情愿的点了头。沈嘉洛这才放心的跟黄飞离开了。“阿瑟,你也太过分了,竟然公然威胁人家小姑娘!又没什么大问题,我都怀疑那个退烧针根本没打到你身体里。”小米挖着西瓜,一脸的不屑。阿瑟扁着嘴巴:“我有那么卑鄙吗?我本来想说,我到你们医院算我倒霉,是她自己争着抢着非要请我吃饭,我有什么办法?”烟花令(2009615大修改)晚上,左手来小米公寓找十八,他喝了不少酒。十八从公寓里走出来,看到左手倚着楼下的水泥柱抽烟,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我选了家店,位置还行,可以做乐器店。”左手粗重的呼吸,带着雪茄烟的味道,辛辣,他的眼神很急切,似乎想让十八明白他话外的意思。十八低头看见自己的影子刚好盖住拖鞋:“挺好的,什么时候开业?”“那你什么时候搬家?”左手眉头锁的紧紧的,提高了声音。本来他并不知道怎么话说出口,刚好这么一顺接,虽然前言不搭后语,但至少还是说出来了。“过些天吧。”十八抿着嘴唇,感受到左手眼神中明显的不信任,“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太多了。”“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左手扔了手里的烟,在地上狠狠的碾着,带着醉意的眼神有些冷,“你要是喜欢了也无所谓,有什么啊……”“那你喜欢露娜吗?”十八感觉心里憋着的火儿腾的就要燃烧起来了。“你非得这么问吗?”左手的声音大到公寓门口的保安特意看了看他们,他很想给出合理的说法,“我一个人在广州的时候,谁管过我,谁在乎过我?我没有交女朋友的权利吗?我管过你吗?”“你有这个权利。”十八抬头看着左手有些怒意的眼神,“但我不希望你一瞬间就把这个权利转嫁到我身上。”左手不屑的冷笑着:“一瞬间?我也不想一瞬间!那是因为从来就没有合适我的时间!那你说,我们还会有合适的时间吗?有吗?”“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没有一件事情是对的。”十八难过的看着左手,左手说自己的时间从来就没有对过,那么她的时间又何尝是对的?他们真是太像了,总是能从彼此的身上找到自己的缩影,如果两个人在一起,除了能看到自己,还能看到生活的希望吗?木羽凌晨三点才赶回北京,他把车停在小米家公寓楼下,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后半夜的路灯散着昏黄的灯光。他本来不用这么赶,至少路上不会那么匆忙,可以中途在酒店临时住下,第二天中午轻松的回来,但他太想念回家的感觉了。十八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米摇醒她:“你听见敲门声了没有?”“没有,你睡毛了。”十八翻身,接着睡。其实她一点儿都没睡踏实,因为左手的话,多少有些伤感,这种伤感就像时空被割裂了一样。小米揉了眼睛,按了床头的小灯,喃喃自语:“都快到四点了,谁没事儿这个时候敲门啊?不会是阿瑟又惹事了吧?”小米披着衣服出了卧室,没开客厅的灯,走过沙发还被绊了一下。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大。“木叔叔?”小米顺着防盗门的猫眼儿往外看,走廊里,穿白衬衫的木羽,不时的看表。小米开了门,压低声音:“木叔叔,你怎么来了?”“我出差刚回来,没带钥匙,十八睡了吗?”木羽一脸的疲惫,压低了声音。小米把木羽让进房间:“都睡了,我不开灯了,我去叫她。”小米小声叫十八,十八故意装着没听到,又没带钥匙?难道她是保姆吗?小米只好连拖带拽的,十八就从床上跌到地板上,也不知道小丫头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干什么?”她从地板上爬起来,不满的瞪着小米。小米把衣服扔给十八:“快穿衣服,木叔叔回来了,他没带钥匙。”十八迷糊的穿了衣服,走出卧室,从牛仔裤口袋掏钥匙。客厅很黑,她好像被绊了一下,手里的钥匙飞出去不说,人也往前倒。然后,她就扑到什么人身上。“小心点儿。”木羽的呼吸拂在她耳边,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脸,他的脸凉凉的,可能是在夜里呆的太久了。十八懊恼的推开木羽,蹲下找钥匙:“不是提醒过你要带钥匙吗?”“我走的那么匆忙,怎么可能记住?”木羽也蹲下帮着她找钥匙,两个人几乎同时摸到了钥匙,木羽小声的笑着,“不觉得我们有默契吗?你摔倒了有我在前面抱着,就算找个钥匙……”“无聊。”她打开他的手,木羽依旧笑出声,“走了,赶回去还能睡会儿。”回来的路上,木羽就发现十八的情绪不高,憋了好几天的想说的那些逗她的话,终于还是没说出来,想着后半夜可能太困了。“这么没精神?不想听听我出差这几天的艳遇?”十八用钥匙开门,听着钥匙在防盗门里旋转的声音,木羽微微倾斜了身体,在她的发髻间嗅着。十八利落的推门进去,木羽就保持刚才的姿势没动,笑着看她的身影。“不用拒我千里之外……”木羽刚跟着进了房间,十八头也没抬的从背包里拿出信封塞给他,“阿若让我给你的。”木羽对着走廊等灯光看信封里的照片,十八就进了她的房间。木羽把照片丢到沙发上,跟过去刚想推门,就听到房门放出咔哒的锁门声,他多少有些意外,弓起手指想敲门,想了想,还是转身慢慢走回房间。这是他们同住将近两个月来,她唯一的变化。十八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怎么都睡不着。想着左手说他从来就碰上合适的时间,她又开始想自己的时间,是不是也从来就没对过?想到心里发慌,深更半夜的偏又找不到合适的人说点儿什么,她就蹑手蹑脚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写着那些没有办法说出口的郁闷。可是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十八发现她还是没办法把纾解自己的情绪。“怎么还没睡?”木羽披着衬衫开了门,眼睛带着疲惫和困意,看着有些不知道所措的十八,她的敲门声轻的让木羽误以为自己在做梦。“我……”十八低下头,想不到自己真的敲门叫醒眼前这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男人,“我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木羽困倦的伸着懒腰,挑着嘴角开始笑:“是一个人睡不着要我搂着你睡呢,还是你终于想明白了对我也蛮有愧疚感的?”“你会怕被别人提起过去吗?”十八没理会木羽戏谑的话语,把憋了很久的心结丢了出来,她真的很想知道,男人是怎样想这个问题。“过去吗?”木羽侧身从房间里那么烟给自己点上,倚着门想了一会儿,“这么说吧,一个人要是有太多的过去未必是好事儿,当时也许会很享受,但以后都会成为把柄,除非真的可以不让别人知道。”“要是当时不是享受的那种情况呢?”十八太想否定某些不愉快的过去了,甚至忘了身边的这个男人就跟她的某些过去息息相关。“你什么意思?”木羽眯着眼睛,打量她,“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能力不行?”“这,跟你的能力有关系吗?”十八拿不准木羽话里的意思,但又不想被他感觉自己的理解能力有误,还是很强硬的顶了回去。“你把我吵醒就为了问这个?”木羽笑的邪邪的,轻轻的吐了一口烟,“刚才为什么锁门?”“有安全感。”十八不示弱的看着木羽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的胆量不应该那么小,“我没问题了,你可以去睡了。”“没用的,如果不是后半夜,说不定我这种小人会破门而入。”木羽的声音懒洋洋的,他看着十八转身走向房间,竟然笑出声,“小笨蛋,刚才说的能力,就是男人让女人快乐的能力,你竟然敢怀疑我没让你享受过去?”“你混蛋!”十八终于醒悟过来,抓起沙发上靠垫砸向有些挑衅的木羽,木羽接了抱枕,挑衅的更厉害,“谢了,你扔过来的,我当抱着你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