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到s大读书的孩子,大多都是涉世未深,又怀有热爱与理想的。学校的象牙塔把他们保护得很好,多数人的脸上都带着对荧屏的憧憬和向往。
宁策在他们眼里就像功成名就一词的具象化,如果说今天之前这样的人物对他们而言还有一定的高度,看起来遥不可攀,下午的一场讲座无疑拉近了他与学生的距离。
除却来请教他专业问题的人,还有几个形象气质不错的学生甚至十分大胆地过来毛遂自荐,希望得到举荐或者试戏的机会。
宁策对这些年轻人堪称有耐心,闻言没有直接答应或拒绝,而是给出了自己的工作邮箱,表示工作室确实在持续签新艺人,欢迎他们来投简历。
学生们交流的热情始终高涨不下,最后还是谢婉出的面,称宁策有接下来的行程,不方便在学校久留,才把他从人群中解救出来。
“我以为你会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从礼堂出来,谢婉笑说,“没想到你还跟学生聊得挺好的。”
“几年前确实觉得吵,可能是觉得自己年纪也没多大。”宁策摇了摇头,语气中有几分慨然的意味,“现在看他们就不一样了,总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谢婉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少年时候的事,就识趣地没有多问。
她还有后续的工作要处理,让宁策在休息室坐一会儿,等她下了班一块去家里吃个饭。
宁策在s市并没有公事要办,于是听从了她的安排。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手机微博就推送了关注人的未读消息,发博时间就在五分钟前。
宁策瞥了一眼,略微扬起眉。
他刚刚还想起的某人的名字此刻就出现在消息的开头,存在感高得不行。
秦奂转发了凌远杂志社的官博,并且配文:敬相遇与重逢。
秦奂现在的粉丝基数十分可观,发文才过一小会儿,转发已经过万,评论都是齐刷刷的铁粉在刷屏。
宁策这才想起来,应该是凌远说的专访上了,正式发行杂志前在微博上做宣传。
在休息室里没什么事,他干脆点开了采访视频,把进度条拉到前面,从头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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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奂本人还在x市拍戏,抽不出空到b市录影,封面都是提前拍好的,但采访选取的是线上的方式。
宁策刚一打开视频,开头刷过的弹幕多到能把秦奂的脸遮严实,全是在感慨“两个月不见这小子怎么又帅了”“秦哥放心演,扑了也爱看,脸在江山就在”的——以至严重影响到了观看体验,宁策不得不把评论给关了。
大概是简思辰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记者的前几个问题都中规中矩,都是在问年末要上的电影的内容,目前在拍的新戏,还有日后的规划等等。
后面几个则是从评论区挑出来的,粉丝最想知道的问题,内容就自由散漫得多了。从最近流行的人格测试结果,到上个月网传在剧组受伤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秦奂半开玩笑道,“你们看我现在能跑会跳的,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这么处理也是他和柴琰商量之后的结果。
《七号高塔》从开拍以来,坎坷曲折就没间断过,没必要再把秦奂受伤的事宣扬出去,让舆论给剧组增加压力了。
弹幕还有点半信半疑,但记者得过知会,没有在这个点上停留太久,很快划到了下一个问题,笑说:“秦老师你看,这个有意思。”
他念道:“有个粉丝朋友想问,秦哥家里是养猫吗,之前发的好几条动态都是关于猫的,如果养的话能不能抱出来晒一晒啊?”
秦奂听完就笑了。
“以前养,现在家里也有一只。”他的神色揶揄,“但这只性子有点野,暂时不让摸也不让抱。”
“等我混熟到他不会对我伸爪子了,再考虑吧。”
宁策:“…………”
宁策捏了一下鼻梁,心想这人是不是胆子见长,预备上房揭瓦了,在采访里也敢胡说八道了。
粉丝不明所以,都以为他是真的在养猫,纷纷在弹幕里叮嘱他被挠了要打疫苗,还安利了众多好用的猫玩具和猫粮牌子。
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一点时间的时候,记者把截屏的评论区发给了秦奂,叫他自由挑选想问答的问题。
秦奂对这种采访形式已经习惯,一目十行地往下翻了两页,在弹幕一众哀嚎声中熟练地跳过了问他“千万粉丝福利考不考虑露腹肌”“上次助理拍的健身视频喘得好有张力能不能再来一次”云云虎狼之词。
他的视线最后停留在最后一张截图,一位名叫【木?嗑的cp都成真】的网友的留言上,认真阅读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声。
这位网友问:“从《围城》到明年要上的新戏,这三年里,你收获最大的一件事是什么?”
这个问题乍一看平平无奇,好像没什么回答的价值,弹幕的粉丝们纷纷因为这位好运的姐妹被翻牌,一个个嫉妒成了酸鸡,在弹幕里嗷嗷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