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盛家的事,你去掺和什么……”
“重申一遍,我没有。”宁策捏了下眉心,显得有些疲惫,“我欠盛安卉一个人情,算是在这件事上还了,不会有下一次。”
“医生说,盛如昆的病情恶化很快,应该时日不多了。他希望我退圈回去任职,我跟他吵了一架,没答应。”
“你当然不能答应,谁知道盛如昆安的什么好心。”凌远在电话那头冷笑,“他之前装死装得痛快,现在倒是想起你来了。是觉得头两个都养废了,不寄希望了是吗。”
“无所谓。”宁策的态度漠然,“我不关心他在想什么。”
凌远对盛家人的意见很大,骂完犹觉得不解气,道:“你什么时候跟盛安卉扯上的关系?当初盛泽干那些缺德事儿的时候,她可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现在又出来打圆场了?”
宁策嗤了声:“以前的事跟她没关系,我不指望她替谁说话。”
“现在……”说到这里,他微妙地顿了一下,“只是工作上有点事要谈。”
凌远并不相信他的话,狐疑问:“她一个奢侈品牌的主理人,能跟你有什么工作上的交集?”
电话这头沉默了一瞬。
“好了。”宁策无奈道,“这事你就不要问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乌云沉沉地攒聚着,隐约有涌动的雷声。
要下大雨了。
凌远的耳朵很灵,听见了几声动静,皱起眉问:“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
“嗯,晚上有应酬。”宁策不想让他担心,把和盛世股东吃饭的事隐去了,言简意赅道,“刚从会所出来。”
冰冷的雨丝簌簌落在地面上,他谢绝了旁边的服务生要给他打伞的动作,一个人走下了台阶。来接他的车就停在会所对面,一条马路相隔的地方。
“等会儿。”
一听到他一个人在外边,凌远的右眼皮就莫名其妙开始跳。
他隐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随便披了件大衣就往房间外走,走了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没在b市,不得已刹住了。
窗外的夜色浓重,弦月在云层中忽明忽暗。
凌远攥着手机,恨铁不成钢道:“你知道盛泽前天已经释放了吧?”
宁策停顿了一下:“知道。”
“那你还不注意点儿?”
凌远的语气瞬间抬高了一个调子,简直想越过手机屏穿到对面,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盛泽就是个疯子,为了把你拖下水,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不记得当初在法庭上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些要报复回来的威胁。
宁策甚至记得他被带走时的眼睛,像一条吐信的毒蛇,饱含诅咒和恶意。
“……”
宁策觉得有些厌烦,径直将回忆从脑海中甩出,不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