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处落下两只冰冷的尸手,蒋会眼角余光甚至能看到脖颈处伸出的十根乌青指甲,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蒋会似乎看到,这十根干枯的像是只有骨头一样的手指似乎向着自己的脖子弯曲了一下。
一股阴森寒意让他浑身冒出冷汗,蒋会强自镇定,等常廉就位之后,两人微微用力,并不怎么费劲就抬起了尸体。
老人不知道从船上哪里拖出来一块木板垫在小船与岸边,在蒋会两人下船的时候,他还“好心”提醒。
“可不要碰了水啊。”
蒋会低下头。
他隐约看到水里有东西正在游来游去。
两人默不作声地抬着尸体下了船。
刚一落到实地,常廉便跌坐在地上。
在和平社会长大的高中生别说接触尸体了,平时看见尸体的图片都是打码的。
他浑身汗毛直立,却不忘勉强扯出个笑容:“蒋哥……谢谢你。”
常廉也知道他这是沾了大光了,蒋会没有仗着自己老玩家的身份逼他当前面抬尸的,在后面抬尸起码可以不用跟尸体亲密接触。
要是让他在前面抬尸,他自己还能不能走动一步路都另说。
蒋会没说话,理所当然接下了这声感谢。
第二组也很快下来了。
肌肉男和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人扛着尸体,中年男人在前面扛着,下船的时候尸体的脚耷拉了一下磕在木板上。
“你小心点!”肌肉男立刻很不满地开口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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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脸上表情多少有些难看,但没敢反驳。
有他们四个做例子,很快,接下来又很快下来两组。
就在这时,一旁的npc再次轻轻晃动他的铃铛。
“月亮马上要出来喽。”
蒋会抬头看了眼天空。
一直被云遮住的月亮露出了一点银边,小船周围的江水正在暗自翻滚,似乎里面有什么正迫不及待想要冲出水面。
船上还剩四个人……他们要放弃了吗?
也正常,有一些胆子小的玩家进入游戏之后会觉得不如干脆直接死了,不愿意再在副本里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就是有点儿奇怪啊……那个穿黄马甲的竟然也要放弃吗?
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胆子显然挺大的。
就在蒋会这么想的时候,船上帘子一动。
倒数第二组和最后一组几乎同时都出来了,两方甚至好像还礼貌地谦让了一下。
最终先下来的是一对母女,女儿在前面扛着,母亲泪眼婆娑地在后面跟着,就这样下了船。
一下来之后母亲便抱着女儿低声在哭,嘴里不停愧疚地说着“妈连累你了”。
女生只是抱着她摇摇头。
蒋会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在这个游戏里,累赘如果不尽早摆脱的话是要拖累到自己的,也只有新人还会这么念着亲情吧。
他看向最后一组。
打头的是个其貌不扬地进了游戏之后就一言不发坐在角落的年轻人,蒋会之所以会注意到他,因为他发现,这人有一条腿是假肢。
此时他打头,虽然因为跟尸体接触而脸色苍白,但假肢稳稳地走在木板上。
而在最后压轴的穿着黄马甲的人……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