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脱里袭爵无可厚非。
但因脱里与其四弟莫日根乃双生子,且样貌十分相似,一切便成未知了。
双生子自古便被视为不吉,若降生在民间,被指摘几句也就了事。
可若降生在王侯之家,那便意味着,这两个样貌相似的孩子自生下来起,几乎等同废棋——不可袭爵,不可封官,只能领着虚衔银饷闲散度日。
除非,能狠得下心肠,舍弃其中之一。
当年脱里与莫日根这对嫡出双生子落地时,鄂齐尔已有了聪慧健壮的嫡长子达来。双生子将来能否建功立业,对鄂齐尔来说影响不大,便高高兴兴把两个孩子都养着了。
谁知后来,天有不测风云,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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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容温听太后那意思,便是说脱里不甘心从天而降,几乎砸到脑门上的爵位飞了。
先是逼得双生弟弟莫日根去寺庙里做了喇嘛,不许再抛头露面,算是自己亲手撇干净了双生子这重身份;后又明里暗里,拉拢族人,与其五弟班第不对付。
因为若严格按双生子不得袭爵的规矩办,接下来该轮到的便是行五、且同样嫡出的班第了。
算起来,班第绝对是脱里袭爵的最大阻碍。
太后之所以交代容温,让她慎重对待脱里——怕的就是最后,班第败北,脱里袭爵。
容温虽是公主,但身边可用的侍卫不足十人,草原距京城天高皇帝远的,传信不便。
脱里心黑手狠,连自己的一同长大的同胞兄弟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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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温胡思乱想间,多罗郡王兄弟已出来了,他二人身后,是坐在辎车上的班第。
隔得还有大半条长廊,多罗郡王便对容温笑开,见牙不见眼的向容温朗声招呼。
“公主几时到的?站在外边儿冻坏了吧?都怪老五,他这腿伤了,行动不便,一路过来没少耽误功夫。往后我不在京城,他便有劳公主费心了。”
冷不丁被点名的班第微微昂首,面无表情的斜睨多罗郡王一眼。
鄂齐尔一看他这模样,便知方才路上交代他的话,他既没听进去,也不打算配合做。正欲亲自开口,配合多罗郡王把班第塞进公主府里‘修养’。
多尔济忽然冒冒失失的从府门外飞奔了进来,苦着脸道,“阿巴嘎、阿布,外面来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