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史偏向明显。
容温思索片刻,问道,“不论是买铺子还是置庄子,你这里可有合适的地方选择?还有,若是真定下来,这些铺子或田庄,又以何为主要出息营生?进货、销货等,可有门路?”
容温一长串话问下来,卫长史越听越觉意外,拱拱手,避重就轻的回道,“既是公主府的产业,自不用担心进货、销货这些事,公主请放心。”
“原来如此。”容温捻了捻腕上的佛珠,勾唇浅笑,柔婉从容,淡声道,“那我问你,京中有多少皇亲贵胄府邸?各府之间有何联系?”
“这……”卫长史面露难色,“奴才只是个区区四品长史,不知主子们的事。”
“也是,皇室玉牒错综复杂,得需宗人府官员专门记录。让你说出来,是过于为难了。”容温善解人意道,“那便换个你身为长史,理应知晓的问题吧。京城最繁华的前门大街有多少家铺面,都是做什么营生的,铺面背后真正的东家又是谁?”
“前门大街共……共……”卫长史磕磕巴巴几声,一咬牙,告饶道,“奴才不知,请公主恕罪!”
“竟一个也答不上来。”容温轻笑,还是那副温和模样,“那本公主要你这个长史,能做什么呢?借着公主府的名声,欺压商贾,牟不义财?然后再因这些利益纷争,牵扯出商贾背后之人,得罪权贵?”
容温此言一出,满室静寂。
这暮春时节里,卫长史竟吓出满额的汗珠来。衬得那张长条脸,鞋拔子似的。
最后,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主明鉴啊,奴才万万不敢抱着这等毁公主府的心思。”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想什么,本公主琢磨不出来。”容温似笑非笑,“本公主只看你做了什么。”
卫长史也不算笨,忙不迭的找补,“公主,奴才知错了。奴才这就回去,好生琢磨分内之事。最迟后日,奴才定给您个满意的答复。”
容温浅笑颔首,示意桃知把事先准备好赏赐递给卫长史,“如此这般,那就有劳长史费心了。”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虽是个烂大街的招数,但格外好使。
卫长史走后,容温又把视线投向一直闷声立在屋内的侍卫首领唐景行。
唐景行大约看出了容温当着他面敲打卫长史,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回事时格外老实。
言辞精简禀告容温,因容温目前住在郡王府后院,他们这些侍卫不便随行护卫。只能在外院候着,容温若有吩咐,遣人去前院差遣便是。
这说的倒是实情,且郡王府并不缺他们这几个侍卫,容温也没甚好挑拣的。给了赏赐,便示意唐景行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