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荣举没吭声,老高又接着说,“他一个城里人,最次也该分到县里的小学啊,怎么会到这儿?听说是生病退学了,我看他也不像有病,肯定是犯啥错了!”
钟意秋像是三九天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耳边嗡的一声。
第16章夜聊
每个班一周两节体育课,肖鸣夜每天就上午和下午各一节课。
陆陆续续开始秋收了,上完课他就赶回去帮袁宝昌干活,有时候太晚了就在家里吃饭,回来时大家也都睡了。
和钟意秋就吃早饭和办公室见两面,但是他仍然看出来这小子这段时间不对劲儿。
学生的问题解决了,上课听说也很顺利,学生回家都说新来的老师怎么怎么好。
连他回村干活,都遇到好几个家长问他是不是和新来的老师住一起,孩子回来把钟老师夸的跟一朵花似的,啥时候领回村也给他们看看。
按说一切都挺好,应该高兴才对,钟意秋却没有。
虽然看不出和平时有太大的区别,照常上课,下了课还帮义叔去干活,但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睛却没了神采。
难道是前几天去大队部给家里打了电话,家里的事儿?
这天下午收工早,天还没黑肖鸣夜就收拾完了回去,路过后面的玉米地,远远的看见钟意秋和义叔两个人蹲在一堆玉米旁边。
钟意秋蹲在大背篓下,装的满满的玉米挡住了他的身体,只露出小小的黑色头顶,义叔弯腰在后面准备抬起背篓,背在他身上。
肖鸣夜快走两步过去,手抓住钟意秋肩膀的地方说,“我来。”
钟意秋看了看他没起身,头向旁边偏了偏,“你去帮义叔。”
说着深吸一口气想站起来,肖鸣夜赶紧从后面帮他抬,看他蹒跚两步慢慢站稳,瘦削的腰背被压弯,使得修长的脖颈向前艰难的探。
“不让干活非要干!”义叔心疼又无奈的感叹。
三个人分别背了两趟才弄完,堆在院子里。
晚上还要再一个一个的把玉米的外衣都撕开,两个系在一起,搭在院墙或者树上晒,干透了再取下来一个个手动搓玉米粒。
钟意秋从没想过,干农活这么麻烦这么累,只是玉米,从地里弄回来到可以卖,每一个都要翻弄四五遍。
种地太辛苦了!
义叔和肖鸣夜一起做饭,他借着擦黑时剩的微光,扯开领口照厨房外的镜子,肩膀压的陷进去两块红印,左边更是布满血丝。
夏季不缺蔬菜,青椒更是大丰收,每晚都炒一小盆还赶不上成熟的速度。
农村晚饭都吃的比较简单,一个菜就够了,有的家庭更是清水面条就咸菜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