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太过浓重,以至于乔三感觉自己透过防毒面罩都能嗅到那恶心的味道。
这味道让乔三回想起他的悲惨童年,那是许多年前,那时他被亲生父母卖给一个恶劣至极专门靠压榨儿童赚钱的团伙。
团伙的首领是个人渣,只顾赚钱,不顾孩子们的安危,不仅不照顾衣食住行,还强迫他们去做危险工作。
听话的孩子每天做十几个小时工作可以换来勉强填饱肚子的吃食,不听话的孩子往往会被打断腿脚,然后被扔在街边乞讨,如果依旧不听话,或是不能讨到足够的钱上交,就不给药不给饭。
长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孩子们身体抵抗能力很差,很少有人能挺过一个礼拜,大多几天之后就会病死,而后被这群人渣当作一只死老鼠般扔进水沟、山林或者荒野。
几年之后,这个罪大恶极震惊全国的犯罪团伙终于落网,逃出魔爪的孩子们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重新融入社会。
在这时乔三毅然挑起大梁,把愿意跟自己的大孩子们聚拢在一块,依旧做着危险的工作,每个月发工资时都把赚到的工资放在一起,带着那些身有残疾或是年级太小的孩子们一起讨生活。
乔三一伙人敢拼敢打,几年时间就闯出名堂,后来赶上时代浪潮,更是大赚了一笔,名号也从乔三变成了乔三爷。因为小时候吃过太多苦,乔三发家之后总想着回报社会照顾孤苦儿童,在远江算是个知名慈善家。
也因为这名声在外,很多难题往往都能解决,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直到不久前,乔三爷再一次变成乔三。
灾难爆发后,身处自家商务宾馆的乔三很快集结保安和旁边夜总会里的打手,再加上从当年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老伙计,把宾馆给彻底封了。
原本想着是保护自身和宾馆里的顾客,可谁知顾客们却不领情,有的嚷嚷着要出去,有的抗议乔三食物分配不公平。
确实不公平,乔三当然得让自己的伙计们吃饱,都这时候了谁还能把顾客当上帝?可乔三万万没料到,冲突之下,竟会有一个顾客被失手打死。
接着乔三一步错步步错,因为担心人心不稳,乔三也没敢严厉惩罚失手打死人的伙计,结果这一时犹豫害惨了他。
当别的打手发现打死人都没事时,年轻人的冲动和欲望在这与恍如世隔绝的宾馆里不可抑制地爆发。
有人强奸,有人杀人,有人虐待他人为乐,很快连乔三都无法控制他们的暴行,甚至连乔三都要小心翼翼夹起尾巴寻找生存的夹缝。
当然,就像是当年那个虐待儿童谋取利益的犯罪团伙,这些人也没能疯狂多久。宾馆的位置离一院不算远,是258旅第一批收复的场所。
当258旅的士兵走进宾馆时,没有人敢在枪口下造次,都乖乖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你以前是他们的头?”带队队长找到乔三,枪口抵住他脑门。
“冤枉!我是乔山啊!我做慈善远江谁不知道!在这我什么都没做!”乔三慌忙求饶,“都是他们自己做的,跟我无关啊!我绝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你没有动手,不代表你无罪。”搜救队长的目光比刀子更尖锐,比寒霜更冰冷,“在现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同样是犯罪!”
乔三从来没听过这种道理,他有什么办法?他有能力抹去他们脑中“世界末日就要来临,死前赶紧爽一发”的念头吗?他有能力阻拦几十个发疯的年轻人吗?
为了生存,视而不见,保全自身,既不为虎作伥,也不强行出头,这也有错吗?
乔三颤颤巍巍,想回呛又没有胆量,想了想最后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等待他的最终裁决。
“一会儿我会找人证实你的话,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没做,那你罪不至死。”搜救队长收了枪,转身走向下一个人。
不多时,宾馆里的人就被分成三批,一批是无辜的顾客,一批是乔三等人,最后一批则是那些犯下累累罪行的恶徒。
乔三以为258旅的士兵们会把所有人带回营地,可乔三万万没想到,在简单的请示之后,他们竟然开枪了!
凡是杀人、***恶意虐待者,统统被拉到墙边,被人像宰猪一般屠杀,秋收的麦子般排排倒下,血液和弹孔遍布整面墙壁。
饶是乔三这些年大风大浪见了不少,面对这般场景依旧膀胱一抽括弧肌失禁,尿了裤子。
一场清洗后,宾馆内的人数减少了二十多个,他们全都为自己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乔三等十几个罪不至死的则被铐回避难营地,开始服刑。
在这服刑可不是坐牢,而是进行各种高危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