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距离前线快马加鞭也要三日才能到,得知了慕玄云和尚月的计策之后,阮瑾玉便也产生了这个筹划。且不说赵彦为将两面三刀,已惹众多争锋营将士不悦,光是赵彦违抗军令擅自行动,眼下即将要因此使兵力折损,就是大罪。若是周将-军得知必会按兵法处置,可是前提是赶在赵彦还未将一切做好掩饰时,让他措手不及。“什么?!找周将-军?”两日没见面前的人,他既没有将先生带出来,甚至牵了匹来历不明的马叫他去前线找周大将-军。大豆皱起眉,对阮瑾玉起了疑心,也将手里的缰绳塞回阮瑾玉怀里。阮瑾玉又道“先生的确在匪村里,但是我接近不了,也不相信赵彦能把他救出来。赵彦是个无能的,唯有周将-军来了才能真正的把控局面!”她抬手往交战的方向一指“听,争锋营的将士声音已经被山匪盖过了,他们坚持不了多久,这场仗也必定会输。”大豆拍开她的手,怒声“你不能靠声音对一场交战下结论!我本就是趁乱来的,此刻见你无恙应是速速回去,要是去了前线,不就是做了一回逃兵!我不去!”“景玉!你为何进了匪村却安然无恙的出现,这匹马又是哪里来的?你能解释的通吗!”大豆往后推了几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戒备地看着她。阮瑾玉手心里捏着缰绳,酒后未消的眩晕让她有些心急。她反应过来,不该这样一上来就这样勉强大豆,自己应该先与他周旋一番渐入佳境才对。“大豆儿。”阮瑾玉深呼吸一口“此时山匪大多在外打仗,我才得了时机从里面顺了匹马出来见你,我亦是躲躲藏藏,都是为了将先生救出来!”“暂且不说我的先生,你真的觉得赵彦能带你们整治好蜀州吗?他真的有调兵带队的能力吗!”大豆依旧强硬“他或许没有,但他是周将-军指定的部下,是周将-军让他带争锋营来的蜀州整治,我也没办法为了你违抗军令!”原来大豆儿一直以为赵彦带兵在蜀州,是周凌的军令?!阮瑾玉冷哼一声“如此说来赵彦不仅违抗军令,还伪造军令?”“大豆,赵彦并没有周将-军的军令,他是违抗军令,要你去前线找周凌也并不只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争锋营。”“违抗、伪造军令?”大豆抬手在光滑的脑门上一拍,此事的性质就不同了“当初他命令我们行动时拿出的行军令并没叫人看得真切,没想到他竟然胆子这么大?”大豆沉思片刻,抬眼看着阮瑾玉,踌躇道“虽是如此,周将-军回来自会知晓一切,我们当属下的何必多此一举?”听他语气没有了敌意,也不那么急躁,想必是心中有所动摇,阮瑾玉耐住性子“以赵彦的性格,他会这么轻易地让自己被军法处置吗?必定给自己留了后路,但是争锋营死去的将士们难以瞑目。”她上前一步将缰绳递到他面前“大豆儿,现在及时止损还来得及,赵彦不配做争锋营的将领。”大豆儿看着面前的缰绳,把它递到面前的人神情坚定,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大豆一咬牙接了过来。“哼,我且信你。这赵彦老子早就受够了,到将-军面前告他一状也算出口恶气!”他是个爽快的,阮瑾玉见他跨步上马便要走,赶忙从怀里拿出了用布包的身上所有的银钱递给他。“这件事就辛苦你了。”大豆点点头,再没说什么驾马下了山。好景玉目送大豆儿没了影,阮瑾玉转身往山上走,耳边不时传来远处争锋营与匪兵的交手声,心里担忧着大豆这一路会不会顺利。却在村口迎面撞上一个人,慕玄云负手伫立在道路中间,视线落在她身上,阮瑾玉心跳漏了一下。自从再见她二人并没有太多交流,阮瑾玉心中一直对慕玄云的隐瞒试探心有芥蒂,故此现在她也只是淡淡向慕玄云问了声好,便驻足在离他三尺的距离。男人薄唇紧抿,摩挲着手上的扳指,走到阮瑾玉面前,一双漆黑的瞳仁静静瞧着阮瑾玉,半晌他伸手牵起阮瑾玉的手,引着她往里走。阮瑾玉一言不发,慕玄云紧紧握着他的手“你不必担心。我会叫人护着他,让他顺利找到周凌。”闻言阮瑾玉一滞,定住步子“你跟踪我?”慕玄云没有回答,转过身来微微点头。“可是你为什么要让他顺利找到周凌?将周将-军牵扯进来对你来说不是一件更麻烦的事情吗?”